“不是困了,怎么不回去睡觉?”余娇一边烧火一边道。
“我听阿姐说你今日在外给人剖腹取了死胎。”余启蛰拉过一旁烧火时坐的矮凳,在余娇身旁坐下。
余娇点了点头,侧头看向他,想着余启蛰是不是要问她,为何会这样骇人的医术。
京城拜师那些话,其实全是漏洞,给人开腹,没有大量的练习,根本做不来。
“害怕吗?”余启蛰低声问道。
余娇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怔,从没人问过她给人动手术会不会害怕,就连师哥也从未问过她这种话。
她是余氏传人,爷爷医术高超,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她生来便是医者,对给人做手术是家常便饭,怎么会害怕这些东西。
她第一次给人动手术的时候,表现的十分完美,镇定。
爷爷对她很满意,师哥傅川夸她天分高。
背着两人,她偷偷吐得昏天暗地,划开活生生的人体肌理,那种惊悸和怕意她掩藏的很好。
神色不动的淡定,习以为常的从容,代表了一遍又一遍的经历。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见余娇不语,余启蛰将手覆在了她的手掌上,他的语气虽轻,却让人安定,“以后再做这样的事,我陪你。”
余娇扬起一个微笑,“我不怕的。”
余启蛰的这句关心,填补了她前世的空缺,于余娇来说,很触动。
“我们商定了明日回长奎。”余启蛰一手握着余娇的手,一手将柴火蓄进了灶膛里。
余谨书其实不愿这么快就走,他刚结识了邵忠,还想在青州再玩上几日。
余樵山盼着早些回家,余启蛰也不愿在青州多留下去,来青州才不过十余日,余娇就认识了旁的男人,他不喜欢看到她和别的男子亲近。
灶膛里跃动的火光在余娇的脸上朦了一层暖黄的光晕,余启蛰垂眸看着,只觉得她耀眼极了。
而这份耀眼……是藏不住的,余启蛰握着余娇的手不由收紧了一些。
余娇歪头看向他,“怎么了?”
余启蛰淡淡微笑了下,“没什么。”
余娇有些高兴的与他分享道,“今个儿我赚了一千两,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跟我说。”
听着她豪气的口吻,余启蛰唇角笑意更深了些,他摇头说,“你自个儿好生藏着,我什么都不要。”
他侧对着灶膛而坐,从余娇的角度看去,侧脸轮廓实在好看极了,高挺的鼻峰和饱满的眉骨,增之一分则溢,减之一分则寡。
他那双桃花眸本生得风流,却因着内敛清冷的性子,混杂出一种勾人的禁欲感。
也难怪杨寄燕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