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元,“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老泪纵横起来,“楚阳啊,你被抓了之后,爸一直很想见见你,现在终于见到了,我死也死得安心了。”
楚阳的心头像堵着一块大石头,眼泪推不开,只能压抑着,“爸,你会好起来的,别这么想…”
“我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是可怜了你和你妈啊,你还这么年轻…楚阳,我想过了,我们个警方合作,所有事都是我做的,所有事也都是我逼你做的,你是我女儿,不得不听我的,知道吗?”
楚阳苦涩地一笑,“爸,你说反了…没错,一开始是你,可后来,是我啊…是我钻牛角尖,是我放不下,我怎么能让你帮我背黑锅?”
“傻孩子,贩毒啊,或多或少结果都一样,与其我们两个人要在牢里呆一辈子,不如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外面还有你妈,你要出去照顾她啊…哪怕是五年、十年,你还有机会出去的…”
楚阳苦笑着,“出去干什么呢…公司没有了,牧场没有了,连家都没有了,还会遭人鄙视令人唾弃,我不如就永远呆在监狱里,有吃有喝有住,唯一的事情就是,慢慢等死。”
楚大元知道女儿是对生活绝望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女儿。透过病房里的玻璃窗,他看到几个人影站在门外,他真是又着急又心痛,“楚阳啊,我见你就是要告诉你,爸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的,我们要想好套路啊…”
楚阳摇摇头,在监狱蹲了这些天,她已经想得很透彻了,“不,爸,万一弄不好再多条罪名就得不偿失了,咱们就实话实说,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老天对我好过,但我没有好好珍惜,现在老天是在报复我。”
想到刚才在走廊遇到一枫,一枫那默然的神情,她的心伤了,死了,麻木了,什么都不想了。
楚大元说服不了女儿,他受了伤,更加说不了太多的话,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开门让朱启达进来,还说现在马上录口供,她什么都说出来。
楚大元叹了口气,这就是因果报应啊。
此后,警方分别给楚阳和楚大元录了口供,然后拿着他们交代的事情,再去分别质问林野和林海,如此一来,各个击破,口供录得非常顺利。毫无疑问,方永伟就是贩毒组织的幕后老大,不管他叫方永伟还是方子俊,人都是这个人。
可当朱启达拿到逮捕令前去捉拿方永伟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在酒店。
“糟了,被他们提早一步跑了!”
“队长,被褥还是热的,应该离开不远。”
“快追,”朱启达一声令下,“一队马上联系海关,跟海关协助搜查每个过关口,二队三队直接跟我去码头,他们肯定想逃回泰国去。”
海港码头,海风呼啸着,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天空上是黑压压的一片云,阴沉得可怕。一艘快艇停在岸边,被海浪推得一起一伏。
方永伟站在码头上,迎着风,看着平静的茫茫的海面。“游轮呢?!”他狠狠地质问鲁律师,“不是说好凌晨四点到么,现在都大白天了,船呢!”
鲁律师焦急地看着手表,“可能出什么状况了吧…看,来了,来了!”
方永伟转头看向海面,果然,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隐隐约约的像一艘游轮。“该死的,搞什么啊,这时候才来!”
说着,方永伟跳上了快艇,鲁律师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