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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弦的脸色复杂起来,花小叶微皱着眉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可是这一切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我忽然得到了这么多的东西,而这些事,除了来自于虚拟世界的你,我的生活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不知道,今天中午见到你,然后过户,然后在车上……亲了我。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我特别不相信这都是真的!刚才快到家的时候,我就特别害怕。你说,会不会前一刻你还在我的面前,下一刻我一眨眼,这一切都不见了?”
秦弦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又酸又痛。他们是在游戏中结识,他的出现又是那么突兀,他也想到过这样隐瞒住世人的秘密交往难免带给她恍然如梦的感觉。但是他却没想到她的不真实感竟至于此!她竟然会觉得他是来自虚拟世界的人物,一眨眼就会消失!
好想走过去抱住她,让她感觉到他真真切切地存在。好想带着她出现在所有亲人朋友的身边,告诉所有人他们彼此相属。好想现在就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可是他不能!在他搞定一切之前,公然地出现在他的身边,对她来说将会何其的危险啊!不!前面的道路上障碍还有很多,他决不能让她冒着那样的风险!
压抑下心里的波涛汹涌,秦弦慢慢地扒着碗里的饭粒,平静地说:“我跟几个朋友合伙开了家小公司。从今晚起,我过去和他们住。”
花小叶心里猛地一空,抬头看向他:“如果你觉得我在这里不方便,我可以搬回宿舍……”
秦弦心尖一痛:“不许!好好在这里住着!每天三顿饭我会按时回来做给你吃!”
花小叶扁了嘴角:“我……不碰你还不行吗?”
秦弦艰难地扒着饭粒:“不行。”
花小叶眼里蓄上了泪:“为什么那样也不行啊?”
秦弦垂下了目光:“你不碰我……我还是想碰你。”
暧昧而又伤怀的气氛席卷了餐桌。两人开始安静地吃饭,吃完饭安静地收拾。秦弦洗,花小叶来清。沉默的默契制造出一种迷离的恍惚,仿佛他们本就是这里的男女主人,在这宁静的晚霞余晖下已经携手千年。
一切都已经妥当,再也没有什么可收拾,两人终于默默相对。秦弦的声音有微微的沙哑:“以后就不陪你吃了,我做完饭就得走。你就当——当我还是那个变态自恋的秦讲师。”
秦弦说完,猛地迈开大步离开了。那匆匆的脚步是如此的紧急,仿佛只要慢上半拍,就有无数的藤蔓爬上他的腿,让他再也迈不动步。
汽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妖精哭了吗?她一定是哭了吧?她一个人住在那里会害怕吧?万一她晚上又要出诊可怎么办呢?医院离小院足足有10分钟的路程,万一刚好在那时候遇到坏人呢?
车子猛地刹停在路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得发痛。天人交战之中,手机忽然清脆地响起。那是一段轻笑声,他偷偷录下的世上最美的笑声,他的小妖精的笑声。
接起电话,妩媚绝世的俊脸不知不觉掠过温柔的神色:“我在。”话一出口,心里一酸。夜了,他本来该在的,可是他现在其实不在。他想让她觉得他始终在她身边,可这算不算是在骗她?
电话里,她的声音轻柔:“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却总是忘了问。”
“什么事?你问。”他不觉间满心愧疚和宠溺。他的妖精没有哭。她的依恋和她的人一样清新而又坚强。
她的声音仿佛林间的晚风,清爽而又趣致:“我刚搬进来的时候,看到鞋柜里有一双粉红色的女士拖鞋!你是不是背着我养小三?”
始料未及她竟然会忽然问出这个问题来,秦弦微微一愕,继而无声地笑了。直笑得胸膛震颤得发痛,又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她凶巴巴的声音:“沉默是代表默认吗?死妖孽,你惨了!”
秦弦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喘着说:“家有虎妻,哪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