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怜了那位镜国的少年,他原本一心想着求死,无奈被冯南制住穴道,莫说是寻死了,这一会儿,即便是他想把眼睛给闭上,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当然,这正是皇甫浩博想要的结果,他就是要让这个少年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家园,他的族人全数在他的面前毁于一旦。自然,皇甫浩博也想通过这个来证明,所有一切想要和他皇甫浩博作对的人,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也不管他是下贱还是高贵,最终,他们都不会得到好结果。
虽说血洗岚沙堡让皇甫浩博感觉到心中出了一口恶气,然而他这么做,却终究激起了镜军视死如归的士气。
所以说,这一次踏平岚沙堡的行动,也明没有皇甫浩博想像中的那么容易。
至少,他麾下的军士也在这里遭到了镜军死士的多处伏击。是以这一次,皇甫浩博也可谓损失了不少的人马。然而相比起他最终取得的胜利,还是让他的心头充满了快意。
最后,当他终于站在岚沙堡最高的一处据点,居高临下地望着满城的狼烟,以及对面凄血的斜阳,皇甫浩博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自不量力的贱民,还想要和本王斗,试问你们真的有这个资格吗?哈哈哈……”
正在他笑的肆意的时候,墙角下早就已经满身浴血的白启良突然飞身来报,“王爷,不好了,岚沙堡后门不到五里处,发现了一批新的镜军,看样子,那些人是从枫桦堡赶过来的。”
皇甫浩博止住笑声,眼眸之中却是再次卷起一抹残云:“这伙不自量力的手下败将,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想要接着过来送死吗?”
白启良拱手:“还请王爷能够明确示下,咱们到底是走,还是留下来接着应战?”
皇甫浩博嘴角却突然挑起一抹残酷的笑,心中暗道,反正本王就算是现在赶回去,怕是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既然如此,本王索性就先在这里玩一票大的。等到本王得胜凯旋之日,我倒要看看父皇他到时候,要怎样去面对整个朝局。
想到这里,皇甫浩博索性又放弃了班师回朝的念头。
只见他对白启良冷冷一笑道:“既然他们不怕死,本王又何必对他们怜悯过多?白启良,你吩咐下去,召集大军集合,咱们趁着今日的势头,直接迎上前去,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白启良抬头望望武王爷,脸上似是有一丝迟疑。却被皇甫浩博一言打断,“你怎么还不快去?莫不是,你对本王的说法,还有什么异议不成?”
白启良虽然是一介武夫,可是他的早在燕子楚到这里之后,他便已经看出来,皇甫浩博显然是因为太子去世一事,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至于后来燕子楚私下里又跟他说了些什么,白启良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当白启良看到燕子楚的尸体被压在石块下面的那一刻,却明显又感觉到武王爷的情绪里面所隐藏着的,绝非仅仅是对一个下属的怜悯。因为那一刻,白启良总感觉到,他好像在武王爷的眼眸里,看到了嗜血恶魔的影子,然而那种影子里,却是带着不共戴天的仇恨的。
所以白启良心中断定,燕子楚在死之前,绝对还对武王爷皇甫浩博说了另外的一件事,至于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件事情,就不是他所知道的了。
所以当时,在皇甫浩博果断下令屠城的时候,白启良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多说。
然而如今,且不说十万铁骑在城外早就已经战了半日,单单是下午的屠城,就已经让那些普通的士兵们心头十分的疲惫了。
虽说上战场,杀人是难免的,可是要让他们去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这在那些普通的士兵眼里,却也同样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然而,军命难为,既然这件事情是武王爷下达的命令,那么他们就必须要一路执行到底。
可是在这次屠城行动之中,这些普通的将士,也无不痛苦万分。甚至有许多人,在杀了人之后,便忍不住跑到一边去大声干呕,直呕到两眼泪花,甚至连苦胆水都让他们给吐出来的。
却也正是这样,才会让那些镜军的死气有了可趁之机,所以也才会有诸多的兵士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街头巷尾之处。
说了这么多,总之一句话,此时此刻,这满城的铁蹄,早就已然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而这个时候,皇甫浩博却又让白启良去把他们给召集起来,前去迎敌。
这,无疑就是疲兵做战,到头来,是一定会吃大亏的啊!
然而此时,看着皇甫浩博眼底深处的那一抹阴戾之怀,纵算是白启良,心头也难免嘶嘶冒起了寒气。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嘛!更何况他此时面对的,可是大凌皇朝的武王爷。说不定,等到这一仗胜利之后,大军凯旋回朝之后,这位武王爷,便会成为大凌朝真正名正言顺的新任储君了。
总之一句话,面前的这位爷,那可绝对不是他白启良,可以惹得起的一个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