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实在太累了,也或许是萧如玥交代了,烈风倒真是没有再像往常一样趾高气扬不让人近身,由着人牵着去吃东西休息。
大毡房里,皇甫煜和萧云轩一左一右躺着,看起来都不省人事,但萧如玥一跨进门,便感觉到了诡异的气流汹涌澎湃而来。
装模作样把两人都检查过后,萧如玥直接把两位跟前跟后的御医赶出毡房去:“抱歉两位,师门绝学不可外泄。”
话都如此出口了,两位御医也只能道着“理解理解”,不那么甘愿也得退了下去。
人一走,皇甫煜便坐了起来,直直的瞪着萧如玥:“舍得回来了?”
“我这不是怕回来迟了,看到一马场的尸体么?”萧如玥委屈了一句,又问:“爪白呢?”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皇甫煜沉声,脸也跟着就黑了。
“有,当然有,而且很多,非常多,但是王爷啊,你得赶紧告诉我爪白在哪呀,要不然我差点搭上小命才弄到的药就此失去作用了呀,且不说您忍心让我白跑一趟么?就说您忍心看着爪白就此废了吗?”
萧如玥边说着,边把那朵半干的并蒂崖莲取出,以示自己没用说谎,可……
本就面透黑气的皇甫煜听到那句“差点搭上小命才弄到”,顿时脸就更黑了,两眼也似要喷出火来似的狠狠瞪着萧如玥:“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你今天逼得她发毒誓以后不再如此也没用。”挺尸中的萧云轩淡淡冒了一句,甚至眼都没睁。
皇甫煜咬牙切齿:“还真是多谢岳父大人提醒啊。”
萧云轩倒是没有再火上加油,一声不发睡死过去了般。
“爪白,爪白,赶紧出来,还想再飞的话就别玩躲猫猫了。”萧如玥边低喊着,边走去翻出放在柜子里的药箱,正准备提到桌上去,就无声无息冒出只手来,替她将箱子拎走了。
就算忽略鼻息间那股熟悉的气息,只看那白皙而五指修长的手,萧如玥也能认出是谁来,起身,咧着满嘴笑跟上,而爪白也不知何时站到了桌子上去。
“爪白,你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我现在要把痂弄掉,再弄出点伤来,肯定会疼,但你要忍耐一下。”萧如玥对爪白说罢,看向皇甫煜,她需要他“翻译”给爪白听。
“不许动。”
皇甫煜的“翻译”,让萧如玥一阵无语,虽然是沉声没错,但,尼玛的,会不会太简单了?可,爪白竟然当真就乖乖的一动不动了。
萧如玥更加无语,狠狠的瞪了爪白一眼。
故意把爪白伤口处的痂用力揭掉,并非是在整它,只是要弄出新的伤口,以便吸收捣烂成泥的并蒂崖莲的药性,不想爪白虽然痛得不禁把颈后的毛耸得高高的,两鹰眼也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啄出千百个窟窿来一般,却竟然真的没乱动,也没有叫出声来,实在太痛时,也只气管发出咕咕的声音……
待萧如玥帮爪白处理好伤口,皇甫煜又一声不吭的帮她把东西收拾回药箱,再把药箱放回柜子里,转身准备上一堂念她到半死的政治课时,却发现小人儿居然就那么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