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舱内已经相当热闹,这个时候也没人来宽慰方柯的伤怀了,所有人都在检查自己的装备,作为炮长的副班长已经开始在试用车遥控炮塔,而班长吴优则在检查每一个『射』击窗口,经过方柯跟前也只是略略点了点头以示鼓励。随后便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检查武器、整理穿戴,排长已经在无线电里说这说那。
外面的炮击还在持续。而所有准备突击行动的战车已经启动了,轰鸣的引擎声响彻一片。尤其是来自坦克营的主战坦克,如同一只只饿了五千年的猛虎一样,跃跃欲动的准备狂奔起来,不过车内还是比较安静的,至少除了无线电里排长的声音,一切都显得很安静也很安分。
临近作战,排长在无线电里最后重复一遍任务,由炮兵实施火力准备之后,空军还将发起一轮快速轰炸,之后师部的远程大口径火箭群将对多个地段的德军防线实施一次火力佯动,而与此同时突击部队就将快速『逼』近德军方向,在火箭炮集群覆盖之后快速突入德军阵地撕开其防线,当然空军会派出攻击机和战斗机来提供支援……[]大国无疆292
排长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方柯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坐在僵硬的座椅上,将突击步枪枪口向上的杵在脚下,心里默默的在回忆以前训练场上的种种,就像是第一次的运动员一样,比赛没有打响,他就得一遍又一遍的思考、一次又一次的假设。
时间,在这一刻宛如被凝固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一样,寂静的流淌、蠕动,却丝毫不像往常那样迅速,对于德军而言,猛烈的炮击怪异而又特别,带着异乎寻常的精确,直奔他们所有的要害而来,宿营地、军械库、车辆停放点、指挥所等等,一枚枚精确的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一样落下,火光四『射』、焰火冲天,腾起的浓烟在惨烈嚎叫声和不绝的炮声中,拉得很长很长。
慌『乱』、错愕、迟疑、彷徨,自从苏德战争爆发以来,很喜欢以炮兵来弥补航空兵不足的苏联军队没少让德军饱受过炮击之苦,可苏联红军的炮击往往都是超密集的耕犁战术,万炮齐发之下,漫天落下的炮弹雨足以像是一锋利的耕犁,一波波的炮弹落下,便是一次又一次的犁田,无差别的覆盖和清理任何地表上的东西,来得迅猛而又热烈。
可是这一次,德国人像是惹怒了上帝一样,他们惊恐的发现敌人的炮击强度远远没有以往的那么高,而且丝毫不笨,却狡猾得难以捉『摸』,炮弹基本不成群的落下,散布在各个不同的地点,带来异乎寻常的打击效果,这可让德军指挥官们看傻了眼,这些炮弹难道都长了脑袋不成,怎么都往重要的地方折腾?
还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又是一批“长了眼睛”的炮弹落下,带着死神的问候,用最热烈的拉拽,将活人的肉体生生劈碎、扯烂,连同帐篷、车辆、木头、沙袋等等一切,化作为各种各样或大或小的零件迸『射』开来。
只有一段防线被炮击之下,两翼和后方的德军自然安全,而因为安全所以他们意识和反应都很迅速,各种各样的通信顿时爆炸式的增长起来,无非就是因为各部队上下级之间,各部指挥层之间密集的通信来往,而不管是如何的繁多与急切,都在宣告一个声音,敌人反击到来。
到来的,不仅仅是炮弹。从乌拉尔赶来助阵的共和国空军轰炸机群此次规模虽然不大,可赶来的二十余架战机可都给德军带来了“好礼物”,和上一次的基本相似。这些战机挂的炸弹无非都是集束炸弹、子母炸弹等,为的,自然是要阻止德军两翼部队及后方部队向中间实施增援。
空军的轰炸依然秉承了精确的一贯特点,刚刚还略有庆幸没有遭到炮击的德军很快就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天空中神秘落下的炸弹似曾相识的爆炸开花、内装小炸弹纷纷散落开来,密集的落下之后顿时宛如大地抖动一般,狠狠的在地表上卷起一阵死亡飓风,而更为可怕的是一些眼睁睁看着落下来的炸弹散落成很小的东西,这些有的却并不立刻爆炸。总会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爆炸开来。
最为罪恶的炸弹莫过于是直接扔进人群比较集中的宿营地地域的温压弹,超强的爆炸冲击波已经足以让爆炸中心地带的任何活物再无生还的可能,而最为凶残的还不仅仅是它那爆炸开来的超高温度和超强冲击波,而是被迅速消耗一空的氧气全都在燃烧中成为了有毒气体或者是二氧化碳,空气中的氧气含量被急速抽空之下,连没有被直接炸死或者伤害的德军士兵也都顿时感觉自己的喉管像是人死死的捏住了一样,整个人的肺部没有一丝一毫的空气可以进来,使劲儿的扑腾。却越发的感觉生命在溜走。在光与热的煎熬中,比较靠近爆炸中心的率先以极难入目的姿态死去。
惨烈而并不猛烈的战术空袭刚一过去,空气中又传来了令人发狂的尖啸声,天空中那一枚枚拖着长长尾焰的火箭弹激情满怀的落下来,大地不可抑止的又一次沸腾了,变成了火光与尘土混合硝烟的海洋。一波接着一波的纷至沓来,毫不吝惜的蹂躏大地的皮肤。山崩地裂的拽进地狱独有的狂欢之中无法自拔。。。。。。。。
终于!!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拉回了众人的思绪,班长吴优将嘴边的耳麦挪到一侧。两眼炯炯有神的看了一圈儿坐在对面和身旁一侧的兄弟们,大声的说道:“还有十分钟,所有人最后检查自己的武器、弹『药』、急救包、通信器!”
话音刚落,所有人便开始行动起来包括方柯,在几分钟之前战车就已经集群出动,在夜幕的隐蔽下,在空军和炮兵部队的掩护下,直接利用夜视设备不用开启车灯就在大地上狂奔突进开来的装甲集群如万马奔腾一样向德军阵地扑去,一路颠簸,不过思绪却是清晰的,班长的装备检查命令执行得很快,最后检查完通信器后,所有人都毫不犹豫的解除了武器的保险,端在手中的一支支突击步枪枪口斜着向下,除了驾驶员、炮长两人,包括班长在内的十个人都紧紧的将后背倚靠在椅背上,机枪手咀嚼口香糖的声音也都在紧张的状态下听得清楚。
外面很安静,至少没有了猛烈的炮击、没有了疯狂的轰炸,德军的阵地上似乎已经成了一片死地,没有任何的『射』击声,只有沉闷的各种引擎轰鸣声穿透车壁和缝隙进入耳朵,听得所有人都把神经绷紧。
步兵战车的车速很快,因为主战坦克的冲击速度就很快,在咆哮着冲过德军那腼腆的壕沟之后,披挂着反应式装甲的主战坦克如同一头头最凶猛的犀牛,却又有着非洲猎豹一般的凶猛速度,带着猛虎扑食的勇猛,狠狠的向着德军的腹地冲击而去,而作为跟进掩护的步兵战车,也自然在驾驶员的挂档、催油门之下,速度飞快、履带滚转的快速跟上,一个人影儿也见不到的突进部队就这么浩浩『荡』『荡』的以钢铁之躯闯进德军的“胸膛”。
哒哒哒。。。。。迟来的机枪声依然是那么的清脆悦耳,在这一刻,神经高度紧张的方柯咋一下还以为是本方开枪了,仔细一听才知道,这是纳粹德军的轻机枪开火声,话说德国佬还有一种开火起来,像是撕裂布匹声音一样的机枪,在哪儿呢?
还轮不着方柯所在的这辆步兵战车开火,直接通过红外热成像瞄准仪开准了开火点的一辆步兵战车就迅速的调转遥控炮塔,咚咚咚的几声轰鸣之下,25毫米机关炮炮弹便很快让奇迹般存在的德军机枪哑火了,只不过这样独车开火好事儿并未持续太久,经常与苏联军队搞炮战的德军就算之前的炮击有多精确猛烈,他们也一样有人活下来了,所以,反应过来的德军自然发挥出了他们久经战阵的本领,快速的组织火力『射』击了。
坦克的同轴机枪开火了、步兵战车的机关炮或重机枪也咆哮起来了,炙热的钢铁弹雨像是分文不值一般猛然向德军所有暴『露』出来的火力点扑去,滚烫的金属弹头竭力的高速自转,带着凶猛的力度狠狠的撞进任何拦阻在前进路线上的东西,不管是肉体还是沙袋,窜进去后都用尽所有的能量拼命的摇滚,直到高度扭曲的停滞下来,而最可悲的莫过于直接被机炮炮弹命中的肉体,顷刻间就能被炸得一大半的肉体都会被直接被削掉,所剩之躯也尽是血肉模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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