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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大型怨念？”

韩非还是第一次在系统提示中看到这样的描述，他安静的呆在原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怪物趴在街道中央，它将自己畸形的耳朵放在了那摊血迹上。

在黑雨中慢慢消散的血水被怪物耳朵上的小孩舔食，它庞大的身躯慢慢开始挪动。

一身小孩衣裙拼接成的皮肤中传出孩子们痛苦的叫喊声，那怪物扬起自己完全异变的头颅，朝着韩非所在的房间看去。

“这是怎么发现我的？”

韩非手指陷入皮肤，他刚想要唤出大孽，旁边的老人却猛地斩断了后窗的一根绳索。

一具具残破发臭的尸体从旁边的房屋顶部掉落，那好像是老人给自己储备的“口粮”。

眼看被超大型怨念盯上，老人也只好放弃它们来为自己争取时间。

滚落的尸体吸引了“谛听”的注意力，怪物朝着旁边的建筑爬去，但它耳边上的畸形小孩脸却在不断尖叫，好像是在提醒怪物走错了方向。

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后背上长出了奇怪植物的老人赶紧下楼，准备逃到其他地方去。

韩非当然也不会浪费老人争取的时间，他手持往生屠刀紧跟在老人身后。

只有一滴血的他把午夜屠夫的职业特性发挥到了极致，血量越少，各项身体素质提升越大，他速度非常快，那老人根本甩不掉。

两人跑到一楼的时候，老人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韩非一眼，好像是在用眼神告诉韩非——滚啊！

属性点全加了体力的韩非，似乎没有明白老人的意思，紧追着他不放，两人钻进一条地下通道，来到了街尾的一家杂货铺当中。

这里是老人真正的家，他很不想让韩非进来，可一旦发生冲突又会把怪物吸引过来，最终他强忍着把韩非撕碎的冲动，带着韩非躲在了杂货铺二楼。

“轰隆！”

也就间隔了几秒钟的时间，他们之前躲藏的那栋建筑就被“谛听”毁掉，房屋内的家具和老人储备的尸体全被打碎，那里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

“怪物好像智力不高，它无法判断猎物是否还存活，所以只能统统碾碎。”

韩非看向老人，那个后背长着奇怪植物的老人也在瞪着他，似乎正用眼神疯狂辱骂韩非。

“要是我再晚几分钟上线，说不定就会直接被活埋。”想到这里，韩非也不甘示弱的和老人对视了起来。

在面对强大的外部敌人时，内部的矛盾会被暂时搁置，等外部压力消失之后，内斗就会开始。

谛听摧毁了建筑，又开始在街道上晃悠，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它才赶往其他街区。

老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他仿佛毒蛇一般的眼珠子盯向韩非，嘴巴张开，他的牙齿上长满了类似霉菌的东西，看着十分瘆人。

“都是因为你，我所有的诱饵全部被浪费掉了！”嘶哑难听的声音从老人喉咙中挤出，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韩非将往生屠刀横在自己胸前：“那房间是我先找到的，如果不是你把怪物引到了那里，我也不会陷入危险。”

面对韩非这倒打一耙的行为，老人气的后背上的植物都在抖动：“这条街靠近路口的建筑都是我的！”

“别生气，你背上长得那是什么？花盆吗？”韩非知道谛听还没有走远，以老人的怕死程度应该不会和他真打起来，最多只是使些阴招。

听到韩非这么说，老人更加的恼火，好像背上的植物是他一生的耻辱。

“你该不会也是神灵的作品吧？”韩非说完之后摇了摇头：“不对，你太弱了，应该不是。”

提到神灵的作品，原本气到浑身发抖的老人慢慢平静了下来，恐惧碾压了所有的情绪。

在这片被黑雨笼罩的区域，神灵两个字代表了太多东西。

老人后退到了墙角，他伸出自己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臂，那上面也爬满了霉菌：“我怎么可能是神灵的作品？我只是一块废料，刚才在外面爬着的怪物才是神灵的杰作。”

察觉到老人语气有所缓和，韩非使用了言灵和花语两种能力，继续询问：“它们为什么会来猎杀你？这片区域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韩非很清楚这片区域动乱的原因，但他擅长利用说话的艺术一切跟自己撇干净。

“昨夜内区有人杀了神灵的作品，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摩天大楼底层的门忽然就被打开，神灵的作品跑了出来。”老人在不知不觉间中招，他还没发现韩非的声音和之前有了变化，只是觉得韩非看起来好像顺眼了一点。

“那怪物是从摩天大楼里跑出来的？”韩非觉得自己不能在内区停留了，这地方实在太危险：“要不我们先去外区避避风头？你知道离开的路吗？”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他好像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搏斗：“内区和外区相连的街道有很多，但我们身上有黑雨的印记，永远都没办法逃出去的。我们只是废料，随时可以被杀死丢弃的废物，勉强挣扎着不魂飞魄散已经是神灵的恩赐了。”

“既然你都觉得自己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废料了，为什么还要拼命的挣扎？制作诱饵？狡兔三窟？你根本不想魂飞魄散，就算这个世界很糟糕，你对它仍旧还有留恋。”韩非再次使用言灵的能力：“逃到外区，那里至少会安全很多。”

眼看着老人要被韩非说动，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了一些，那些落在窗户上的雨珠变成了红色，仿佛一个个小孩在用流血的手拍打玻璃。

韩非看到这些只是感觉不妙，老人的反应则要强烈许多，他整张脸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不好，那东西过来了！”

老人二话不说转身就跑，韩非在撤离的时候朝窗外看了一眼。

巷子口坏掉的路灯下面站着一个小孩，那孩子背着书包，低着头，看着就跟普通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在一个所有居民都畸形扭曲的地方，这样一个正常孩子出现，突然让韩非不太适应。

“雨水落在这孩子身上后就变成了血水？他书包里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