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勍的父母皆已故去,也省了清早敬茶的冗长礼节。虽然她是郡主,用不着她去敬茶,但父王有特地交代,一定要她在江佑勍父母灵位前斟上两盏茶的。茶是要敬的,不过这样时辰相对松了一些。
承荥身体百般不适,虽赴宴宾客少,可婚礼的流程可是一点也不少,她平日缺乏锻炼,即使没像一般闺阁姑娘那样深居简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这几日下来纳彩、出降、合卺也是甚吃不消的。又加上昨夜纵欲,想到这,承荥睨了那罪魁祸首一眼,恨不得拿眼睛剜他的肉,喝他的血。母亲说昌荣公主赞他重情,是个顶好的孩子,会心疼人,会哄人。是骗人的吧!说媒哪能不将人往好里夸呢?
她僵着脸,让小绾与小翘侍奉起身。换上礼服,恹恹的不想动弹,蓦然抬头,铜镜里他眸光沉沉,望着小绾为她画着眉眼出神。可只是一会,承荥险些以为看错了。
之后跟着他见了那位宏国极有名的美男子,果真英俊无比,宛若天神的江三公子。不过这么看江家这两位公子倒是长得都不错的。中午一起用过膳食他便走了,能来赴他们的婚宴已属不易。
昌荣公主因身体抱恙没能前来,她的儿子牧韫铮倒是来了,可也因军务匆匆离开。江佑勍将他送到门口,不想器宇轩昂的小牧侯爷一把揽住仪宾的肩膀,众目睽睽之下,拿着马鞭轻佻的挑起江佑勍秀美阴冷的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一句:“你终究做不了我的夫人,哎!虞兮,虞兮奈若何!”可惜这句隐意承荥没能听出来。
江佑勍冷着脸,狭长的眼睨着故作遗憾的牧韫铮,拍开马鞭,冷冷的说:“你自己上马,还是我帮你。”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刀的架势,威胁之意满满。
他二人你来我往的一出大戏,惊得一旁的小厮险些摔下台阶,两个大男人府门前拉拉扯扯,牵肠挂肚的,实在是——有伤风化!大家看天看地看风景,努力装作没看到。承荥看着她的仪宾被人调戏,好看的弓眉不自觉的拧着,爱不爱是一回事,可自己的被人惦记着终究不愉快。
小牧侯爷惹得涟漪阵阵,便翻身上马挥鞭离去,走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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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燥热,虽山间树木众多可降些热度,但终究是盛夏了。小小的瀑布水流湍急,想直接冲洗一番去去燥热,可是有人俨然安不同意。
“这不有得是水吗?”江右勍顺着横在自己眼前的这半节藕臂,因简单束了发,素面朝天,未施粉黛的模样比盛装显得小些。与多年前他在‘白梨苑’见到的‘世子’有些像,那时他还怀疑,精致羸弱的如同个女孩。
承荥以为自己听岔了,不肯定的指着宽窄十米左右的小湖问道:“你,你竟然让我在这洗,用你洗剩下的水?连个门都没有!”光天化日之下脱衣,繁复的礼数多年浸染,她做不到!
“哦——原来郡主担心这个,那大不了我给你放着风,你先洗,我不嫌弃。”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自然后倾上身抱臂看着承荥,好像真要给她把门一样。
“。。。”比谁流氓,承荥哪是对手,气的胸脯剧烈起伏,这一幕看在别人眼中,分外诱人。
承荥觉得江佑勍的眼神突然变得不一样了,有些说不上来的深沉,还有些灼热。眯起狭长的眼盯着她瞧,就好像,好像再给她宽衣解带一般。承荥心中警铃大作,急忙退后一步,颤声说:“我。。。我不管你为何一定要住山间,走山路,但是本郡主明日一定要进城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