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过道墙一靠,抽了一口烟、说:“等下去洗。”
“柱哥、有点麻烦啦。”一声阴阳怪调。我随着声音、抬头看见一个干瘦干瘦、五十来岁的男子,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伙。
“什么麻烦、老子不信邪。”叫柱哥的人把烟一丢,又靠近了我一步。
我呸掉了嘴中的烟、盯着他。
“新来的,给刘干警面子、不为难你,去洗澡。”我朝发声的地方一望、讲话的是陈章华。
“去洗个澡算了。”一个声音响起、是劝和的味道。
“他都说、吃了饭去洗,何必急在这一时。”我听得出来,说这话的是唐永强。
我不敢移开、盯着柱哥的目光,因为他在慢慢地向我靠近、而且有三个人跟在他后面。
有个声音反驳唐永强、说:“吃过饭、人人都去洗,那还要什么意义。现在就要他去洗。”
陈章华又开口了,说:“兄弟、去洗个澡,不丢面子。”
我牙根一咬,“我偏不去,别人不信邪、我更不信邪。”
铁门被踢得咣地一声响,随着罗教的声音传来了,“什么邪不邪的、陈章华。”
“到、到。”陈章华快速地转身,到了铁门前。
听到罗教的声音、我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去。
罗教用手指了指我,说:“昨天、我同你讲的话、还记得吗?陈章华。我说的就是他。”
陈章华连忙说:“记得、记得,您的话、我一辈子都记得。”陈章华说着、转头对我扬了扬手,示意我到铁门前去。
我走了过去。
罗教开口了,“安排他做轮值员、懂吗?”
“懂、懂,您昨天说过了,我刚才正同他商量呢。”陈章华说完、将他的一只手放到了我的肩上。
罗教看了看我、点点头,说:“别将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不然我让你有好果子吃。”罗教说完、伸手进来拍了一下陈章华的头,然后、转身走了。
柱哥与几个人上来了,柱哥问陈章华、说:“哥、怎么办?”
陈章华还没有回话,同柱哥一起的、一个有络腮胡的人开口了,“澡是肯定要洗的。”
陈章华拍了我的肩一下、说:“去、洗个澡。”
“已强者的姿态立于世。”我脑子里闪过这句话。快速地将陈章华放在我肩上的手一拉下、说:“这个澡、我不会去洗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