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肉烤熟,滋滋冒油,油脂滴落在篝火上发出炸响,一阵焦香弥漫,程处弼用小刀切下一块肉递上:“吃点吧,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
薛仁贵结果肉丢嘴里咀嚼,继续思考,程处弼已经习惯,也不打扰,切了一大块自己吃起来,也想着心事。
忽然,薛仁贵问道:“你说,如果是少主,面对眼前局势会怎样?”
“你这是为难我,我哪儿有秦兄弟本事?这一路过来要不是你巧记连环,运筹帷幄,兄弟们坟头草都三次高了。”程处弼苦笑道。
薛仁贵没有接话,默默吃完手上的肉,看到一滴油脂低落在火炭上,炸起无数火星,点燃四周放着的枯草,顿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程处弼惊讶地问道。
就连四周警戒的人也纷纷侧目,竖起耳朵。
薛仁贵也不藏着掖着,指着篝火说道:“救人无疑于火中取栗,凶险无比,咱们最大的问题是人少,就好办油脂滴落篝火中,一滴根本没用,会被焚烧,但要是很多滴则不同。”
“可我们去哪儿找人?”程处弼追问道。
“一滴油脂掉下去,可以炸出很多火星,将四周枯草点燃,我们就像一滴油脂滴落在且末国身上,要么烧毁,要么炸出很多火星,且末城外还有很多部落,每个部落都有不少从大唐掳来的奴隶,他们肯定很突厥人,只要我们把人救出,就能拉起一支庞大的队伍,形成无数火星,将更多突厥人烧死。”
“对啊!”
程处弼不喜欢动脑,但不傻,一点就透,眼睛大亮,兴奋地说道:“咱们以前干掉过好几个部落取粮,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不过来得及,反正周围情况已经摸熟,哪儿有部落,部落人数多少,战力如何,都清楚,今晚出发,连扫几个部落,轻松拉起一支上千人的部队。”
“没错,就这么干。”薛仁贵精神大振。
“先打哪个?”程处弼迫不及待地问道。
薛仁贵掏出一份手绘地图,从秦怀道身上学的手段,绘制的不够精确,清楚,但也够用,指着一个部落,旋即划了一条线,说道:“这一带有五个小部落,都是中等部落分出去的,只要速度够快,打完就跑,问题不大,还能趁机就粮。”
“行,就这么干。”程处弼满口答应。
这时,一名丰神俊逸少年进来,看着不过十五六岁,但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杀意,正是罗英的弟弟罗武,虽然是庶出,和罗英同父异母,但父亲早亡,家道中落,尝被人欺负,兄弟们从小很团结,感情很好。
秦怀道让罗英秘密招募青少年训练,罗英就将自己弟弟带上,打虎亲兄弟,罗武受兄长罗英影响,也是个武痴,比罗英还痴,而且喜欢兵法,在茶山训练后武力大增,直追罗英。
罗英去海州练兵,茶山就交给罗武打理。
“薛统领。”罗武抱拳行礼。
“罗武来了,坐下吃点,外面可好?”薛仁贵指了指旁边位置,对这个少年英雄喜爱有加。
“刚巡营时未发现问题,明暗哨刚换,问题不大。”罗武一屁股坐下,掏出小刀割下一块肉吃起来,一起并肩作战几个月,早已混熟。
上次追击突厥凶手遭遇黑衣人伏击,得程处亮救援,薛仁贵担心前方还有更大埋伏,但荷儿不得不救,一怒之下,让人持信物去茶山调来罗武和以前战士,半路遭遇接应突厥的人伏击,也亏得罗武及时赶到。
薛仁贵等罗武吃了几口肉后说道:“刚才和程小将军商议,决定今晚行动,偷袭几个小部落,救出突厥从大唐掳来的奴隶,壮大实力,你以为如何?”
“就奴隶成军?”
罗武眼前一亮,说道:“之前想过,但考虑到奴隶活得艰难,身体不好,难以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加上觉得能救出婶娘,就没提起,不过,眼下战事胶着,凶手有准备,咱们又连番损失,确实需要扩军,我看行,依我看,还能抓些突厥俘虏做炮火,不干有的是办法政治,突厥各部落并非铁板一块,并不团结,为了活命会拔刀相向,但不能太多,否则镇不住。”
“这个办法也不错,你小子可以。”程处弼兴奋地夸赞一句,看向薛仁贵。
薛仁贵想了想,说道:“咱们人手不够,救出奴隶后不仅要分兵训练,还得戒严,战斗,抓三百突厥人倒是可控,但意义不大,超过三百控制不住,容易反水,战斗时倒戈一击,咱们必死无疑,暂时不可取,等实力壮大到三千人就可以抓一千突厥做炮灰。”
“也对,是我思虑不周全。”罗武赞同。
“这事你俩决定,干架我来。”程处弼也赞同道,目光熠熠,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