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谌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银针,刺得可真深,下手也挺重,直到现在他小腹上还一阵阵疼痛。
这样对付一个男子……他也就罢了,希望不要用在别人身上。
魏元谌想着垂下眼睛,没想这样逼迫她,不曾想顾家的那些酒会如此厉害,大约也是因为心中高兴所以酒也格外醉人。
仔细想一想他仿佛提起了“阿珺”,不知她可否听了清楚,心中又会如何思量,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情景,魏元谌脸颊上不禁又是一热,五六年过去了,再面对她时,他好似没有任何长进,又回到了少年时的模样。
魏元谌彻底放松下来,说出了那些话,胸口的那块大石也被挪开,不过却又增添了担忧和忐忑,这样想着慢慢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睡梦之中。
……
顾明珠换好衣服坐在床边。
“小姐,”宝瞳担忧地道,“您的发髻为何散乱了?”她明明将发髻束得结结实实,怎么也不会乱掉才对。
顾明珠道:“我躲在树后时,不想一只黄大仙跳在肩膀上,慌乱之中碰掉了头上的小冠。”
顾明珠说着爬上了床。
宝瞳上前侍奉着盖好锦被:“听说黄大仙都喜欢贵重之物,下次奴婢不用镶玉的小冠。”
顾明珠点点头。
宝瞳这才拿走灯离开。
屋子里暗下来,顾明珠抬起头看向窗子,皎洁的月光仍在头顶。
“阿珺。”
她的心依旧慌张,想要知晓缘由却又不想问出口,忽然想起在周如珺坟前那盘红豆糕,来到京中时在魏家小院子里遇到西街的大娘。
她一直以为都是巧合,也许并非如此。
难道魏大人什么都知晓,不但知晓她是周如珺,而且魏大人对周如珺的喜好了如指掌。
“曾有一人在牢中照顾我,对我有救命之恩,可惜她也蒙冤故去,每次旧疾复发,我都会想到她。”
“若还有别的心结,要如何去解?”
崔祯曾说过:“我奉命在京郊点兵,恰好遇到魏三爷,魏三爷下场与崔渭在校场切磋,当时魏三爷刚杀了崔渭身边的护卫,我怕崔渭心怀怨气,下手没有轻重,格外注意场上的情形,没想到魏三爷出手狠辣,崔渭竟然不是对手,我便下场阻拦接了魏三爷一记杀招,也因此让魏三爷挂了彩。”
魏元谌杀了崔渭身边的护卫,对崔祯和崔渭动杀机,会是因为周如珺?
若只是因为恩情,何以会那样唤她?
顾明珠望着那月光,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
袁知行一直在书房里等消息。
顺天府衙差前往北城就有人来向他报信,城门附近一向都是五城兵马司负责,为何顺天府突然插手。
顺天府到底有没有查到什么。
“老爷,”管事进门禀告,“顺天府抓了几个贼人就离开了北城,并没有去别的地方。”
袁知行松口气:“明日去米铺,告诉舅……鲁家人,让他们离开京城,恭人去太清观休养,等真人回到京中,必然会照顾好恭人,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