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烦腻了二房,每个月要花侯府不少银子。
“不管因为什么,你打你三叔,便是错了。”永宁侯见二房的人一直不开口,如此道。
二老爷身子晃了下。
果然,已经到了这一步。
“侯爷,您别生气,也别怪大小姐。”二老爷终于开口,声音很高昂,带着他无法遏制的愤怒,“此事是淮儿的错,他搀和其中。
我们二房该滚出去,三弟说得对,母亲也说得对。我们会连夜收拾好,明日一早就走。”
众人看着他们。
老夫人冷哼了声,呵斥他:“你吓唬谁?”
“母亲,儿子不曾吓唬谁,儿子的确要走了。惹得众人不快,都是我们的错。还请侯爷和母亲别怪湄儿。
若是非要请家法,就打我吧。淮儿顶撞了他三叔,没大没小,都是我教子不严,我替他受过。”二老爷道。
老夫人这个时候,脑子无比清楚:“你既然要走,那就赶紧走。别指望侯府会给你什么,又不是我赶你走的。”
“我什么也不要,母亲。”二老爷说。
老夫人松了口气。
她对永宁侯道:“看看,他到底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跟你们就是不一条心。留个外人在家,家宅不宁。
你也别打孩子了,老三也别委屈了,这件事都跟你们无关,你们都是好的,全是有些人作怪。
既然他们要走,人各有志,就让他们走。他们穿的用的,都给他们带着,其他东西不许给。”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二房的人再也没脸落在府里了。
留下来就是大笑话。
丫鬟小厮们,看着他们都目带鄙夷,更别说侄儿侄女们了。
老夫人都说他们搅合得侯府家宅不宁了。
而永宁侯,也急于甩脱二房,早就暗示过让他们滚。只是,他们没地方去,装聋作哑,怎么刁难他们都赔罪,让永宁侯没办法。
老二就是个软骨头,赖上了侯府。
今天,他居然自己说想要走。
这么好的机会,永宁侯哪里还顾得上薛湄犯上不犯上,反正犯的又不是他侯爷的威望。
他要趁机解决二房。
“……景盛,你可想清楚了?”永宁侯问。
这是迫不及待了。
二老爷:“想清楚了,侯爷,我们明早就走。”
“不着急,搬家不是一时的。你们院中的东西,都可以带走。”永宁侯道。
二老爷摇摇头:“不要了,侯爷。”
侯府的一切,他都不想要了。
永宁侯又有点生气了,觉得二老爷给脸不要脸。
“你这是跟我们赌气?”
一旁的四少爷薛淮,忍无可忍,抢先开腔了:“你们都把我们羞辱到了这个份上,我们还要你们的施舍?不要,你们自己留着!”
永宁侯狠戾看了眼他。
三老爷开腔:“现在说这种话,怎么以前不走?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你怎么不吐出来?”
“吃是应该的。”四少爷一步不让,“祖父把我父亲生下来的,就该养我们。你若是有本事,让祖父把我爹变回去。”
如此大逆不道。
眼瞧着又是混战。
二老爷并不觉得老侯爷必须得养他。这些年承受的委屈,多半是他舍不得侯府这个身份地位,自作自受。
他赶紧捂住了小儿子的口,把薛淮的话堵住了。
薛湄静静看着这一幕。
如果薛湄向皇帝讨要的官位下来了,侯府少了位官身的老爷,不知道他们后悔的表情是怎样的。
毕竟,有人做官,提升的是侯府的威望,而二老爷赚回来的,不管是名还是俸禄,都应该给侯府。薛湄微微笑了笑,并不为二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