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接过他塞过来的两瓶饮料,又扔回去一瓶,“你看起来也需要补充一下,没事了,你出去工作吧。”
霍朗打开饮料,心里还想着他的助理真不机灵,给病人喝东西不拿吸管,不就等着灌呢吗?
“喝吗?”
霍霆轻轻闭上眼,哼都没哼一声。
霍朗强行的搂着他的肩膀,让他坐的再直一些,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十分粗暴的开始给他灌,这种功能性的饮料他不能随意喝,喝了两口之后他开始躲,霍朗可不是惯孩子
的人,为了让他快点恢复体力,这水他就必须给霍霆灌下去。
霍霆就这个给呛着了,苍白的脸色终于咳嗽的有些人色了,肺都快咳出来了,最后咳嗽的声音甚至像坏掉的拉风箱在硬往外挤着声音,听的人心都跟着一揪一揪。
他攒了半天的力气,一把推开霍朗,恶狠狠的瞪着他,“滚!”
好像这人给他灌的不是救命的盐水,而是一碗鹤顶红。
饮料瓶子被霍朗重重的放在*头上,他脸色黑得再印个月牙几乎与包公无异了,厉声训斥道,“你矫情什么!晒个太阳就要死要活的,给你喝盐水你还嫌不好喝!谁给惯的臭
毛病!我不伺候你这大少爷!精神就赶紧给我走!”
他带着怒气的走到中央空调的调控按键旁,按钮被他按的噼啪作响,他突然一回头,“你就没在我身边长大,不然就你这个一天天只会干欠揍事的德行我一天打你八十遍!让
你娇生惯养的还没小姑娘结实!”
他吼完这两嗓子,自己皱着眉头不解的怔了怔,霍霆也疑惑的盯着他看。
霍朗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但他也绝对不是一个会如此轻易暴怒的人,他自有一张无人能敌的毒舌,也自有一番气度和方法来承载和发泄别人的
毒舌,如此简单直白粗暴的,让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那句“你要是在我身边长大”,似乎一下子将山海相隔的两兄弟,拉得无比近,他们现在的对话,不是两位商人,不是两个情敌,就是普普通通人家的两兄弟,有多普通呢?
普通到,十分完美的贴合中国人的一句老话:长兄如父。
霍朗横刀立马的往他面前一站,指了指身后的枕头,生硬的命令道,“躺下。”
霍霆仰着脖子看了看他,没听他的话躺下,只是向后靠了靠。
“你还真对得起自己长那一副弱不禁风样。”他拉过一把椅子,霸气的劈着修长的大腿坐下,问,“胸口那疤,什么病?”
“ 意外伤。”霍霆撇开眼,似乎不愿和他谈这个问题。
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意外伤……”,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真开眼了,头一次见意外伤,能伤的这么巧,怎么我看着,这分明就是一场开胸手术呢?”
霍霆的睫毛忽然微微一颤,这个并不明显的疏漏可没能逃过霍朗的眼睛,他眯着眼睛继续逼问,“心脏有问题?”
霍霆已经沉默着,其实很想走,但是相比再一次摔在霍朗面前,他宁可多在这躺上一会。
“没力气说话是吧,那我回头问我家阮阮。”霍朗无所谓的哼笑一声,“你躺着吧,能走了就赶快走,我这不是托儿所。”
他刚一转身,霍霆的视线便追着他的背影过去,薄凉而缓慢的开口,“她不知道。”
霍朗回头,“恩?”
“是在德国的时候,肋骨被打断,扎到内脏,差一厘米的扎到心脏。”
霍朗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两眼,推开了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
霍霆从休息室出来时,脸上还清晰的写着“易碎勿碰”四个大字,苍白的一塌糊涂,霍朗示意他坐下,霍霆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办公桌对面的贵宾椅,面无表情道,“如果
你想要的还是这两个条件,我们不用再谈了。”
霍朗推了一把眼镜,从容的微微一笑。
霍霆说,“我出10个亿,交换喃喃的抚养权,你同意吗?”
且不说喃喃的抚养权根本就不被霍朗所拥有,可就算巫阮阮同意了,他恐怕也不会同意,道理很简单,他和霍霆的境遇不一样,他不缺这钱。
霍朗没有给他阐述这个道理,只是加深了自己的笑意,“我同意啊……”,他眼见着霍霆的神情变得诧异,才反问道,“可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