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容楚心里就起了怀疑,他不动声色地命人暗中查探。
却不想,竟然让他发现所有人都以为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驾崩的太上皇,竟还活着。
只是太上皇中了毒,多年瘫痪,嗓子也毁了,他看到容楚,虽然激动,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而睿智如容楚,哪里还猜不到那幕后黑手是谁?
后来,他也就将计就计,果然引得老皇帝露出了马脚。
也怪老皇帝太过自信,以为他当年的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以为将太上皇藏在这深宫里,就不会有人发现。
可是,冥冥之中,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我与你娘的事么……”太上皇似乎是在回忆,他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惘然和留恋。
容楚一瞬从记忆里抽离,他看着太上皇,心忽然在胸腔里狂跳起来。
他刚出生就没了娘,之后一直是跟着秦傲天做那种暗无天日的杀手。
但是秦傲天根本就没告诉过他有关他身世的一句实话。
如今,他终于知道自己生父是谁,恐怕,也只有太上皇才能明确得告诉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容楚突然紧张起来,但是此时沐凝比容楚更紧张。
她两眼发亮,耳朵都竖了起来,完全就是一副要听八卦的兴奋表情。
容楚眼角顿时一阵狂抽,不过他的紧张情绪倒是因着关注沐凝而淡了些许。
“一转眼,都已经三十多年了……”太上皇沉吟半晌,忽然垂眸长叹一声。
沐凝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她斜眼看容楚,以眼神无声鄙夷,“老妖怪,原来你都三十岁了,真老!”
容楚哪能看不懂沐凝那副表情的含义,他额头青筋顿时狂跳了起来。
但是现在也不是和她算账的时候,他不想打断太上皇的回忆。
因为太上皇嗓子曾经被毁,这些天都是东方焱用药在调理。
这两天刚能说话,他不能让太上皇太过劳累。
此时,太上皇也已经缓缓开口说道,“我与你娘的相识,是在中州。当时她扮男装出游,我是为母后去中州寻药,路上遇见她被山匪打劫,我救了她……”
说到这,太上皇声音顿了顿,他清瘦的面容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幸福,似乎又陷入了往昔美好的回忆里。
沐凝歪着头看太上皇,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第一眼就被那位女扮男装的天下第一美人迷住了。
因为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那之后的故事,想必你们也能想象的出来,她与我一路同行,游遍南方,我们都对彼此有意。”太上皇说得很慢,但每一个字都是那般坚定。
“可是后来,当我表明心迹,她却拒绝了我,她没有说原因,而且当天便与我分开。”
“是因为她已有婚约?”容楚沉声问道。
太上皇双手握紧了轮椅的扶手,他黯然点头,“我到处找她,当我终于得知她就是西岳的敏公主,我不顾一切寻去。
可是她告诉我,她已有未婚夫,是西岳的大将军秦傲天,可是我不想失去她。那时大乾与西岳已经开战,我让人传话给西岳的皇帝,愿用休战与三座城池向西岳提亲迎娶敏公主。”
听到这里,容楚不由拧了眉心,因为在他仅有的关于他母亲的描述里,就是艳婆婆告诉他的那些。
可是很显然,艳婆婆的叙述与太上皇所说有很大的出入。
艳婆婆告诉他的是,敏公主是与大乾皇帝有染,珠胎暗结后没脸再见秦傲天,这才提出了悔婚。
但他此时听太上皇的意思,似乎另有隐情。
“西岳皇帝也答应了我的请求,他下旨废婚,萱儿与我都以为我们之间不会再有阻力,所以,我们就……”太上皇忽然闭上了眼睛。
好半晌他方才继续说道,“可是,秦傲天却无论如何都不肯退婚!那时候两国已经休战,但秦傲天故意挑衅,又让战争爆发,西岳皇帝也突然得了怪病,无法动弹不能言语。
我所有的努力眼看都化为了泡影,萱儿那时候又已经有了身孕,我想带她走,可是秦傲天控制了西岳皇帝,萱儿她不能走。后来,我应战,率领大军兵临城下,可让我没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