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向不错。”信安郡主鼓励一句,问他,“努尔汗公主如何?”
胡安黎道,“还行吧,志向是有的,也肯下苦功,基础薄弱些。”
信安郡主说,“帮助努尔汗接掌部落。”自离开帝都,信安郡主也就不拘着自己,对儿子的事业多有关心。
胡安黎拿块奶豆腐放嘴里,点了点头。
外头小厮跑进来,禀道,“爷,刚我看到杜二爷拿着许多东西往郡王妃那院儿里去了。”
胡安黎顿时奶豆腐也不吃了,立刻借着他娘的妆台看了看头发冠子可还整齐,要来香茶漱了漱口,就打算也过去。信安郡主唤住他,“你做什么去?”
“娘你不知道,杜师兄特爱给大妞妹妹送东西,明明自己都有心仪女子了,也不知避嫌。”胡安黎一阵风似的刮郡王妃院子去了。信安郡主目瞪口呆,脑子里就一个信念:养儿子有个屁用!
杜长史说,“我要这宝石也没用,给你们小姑娘分分拿着玩儿吧,这份儿是给大妹妹的。”一个乌木色的长条匣子分两格,一格放的是红宝石,一格绿宝石,阳光下光芒璀璨。
大姑娘更爱武功一些,也喜梳妆打扮,先同杜长史道谢,“我正好想打幅红宝镯子,杜大哥,我前儿得了块好玉料,给你雕个冠,你喜欢什么花纹的,玉筒冠还是玉鸟冠?”
两人正在说玉冠的事,胡安黎就风风火火到了,也加入到讨论玉冠的行列,并力求表现出比杜长史更有审美更有品味之类的优点来。
从二人的条件上来说,郡王妃更喜欢杜长史,奈何杜长史名草有主。但是,从二人平时的表现论,郡王妃倒是对站如钟坐如松的胡安黎多些青睐。尤其是有杜长史这种松松垮垮的坐姿,杜长史非但天生坐着就是一垮,他来了兴致两只脚还会不停的抖啊抖。
哎,如今看来,一向子弟规矩最严的杜家也不复以往了啊。
郡王妃的视线从杜长史抖动的双腿移开,“以后小杜有好东西自己存着,给未婚妻子也好,给家中嫂子侄女也好。”
“我既跟殿下出来,就跟家里断绝关系了。这几年暂不来往,省得感情太好以后下不去手。我媳妇比我有钱,再说这离得远,也见不着,给妹妹们玩儿呗。”杜长史这话听的大姑娘目瞪口呆,“虽说各为其主,难道就不能来往了?”
杜长史揉着胸口,“大妹妹不知道,我这人没旁的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心慈意软,我大哥最大的优点就是铁石心肠,我为了避免私情困扰,来帝都前就跟我大哥分家出族断绝关系了,暂时就不用来往了。”
非但大姑娘惊诧不已,胡安黎也以一种看不同物种的眼神看向杜师兄,想我杜师兄真是为了辅佐殿下六亲不认啊。郡王妃自有阅历,看杜长史根本没把分家出族的事放心上,想来以后只要有出息,重回家族什么的,对这位脸皮奇厚的长史也不是难事。
以往都说杜家人最重声誉,从来都是视声誉为性命,如今看来,倒不尽如此。
郡王妃心说,你可真不像杜家人。
一时又有江珣打发人来请杜师弟过去吃酒,原来是何总督打发孙子过来给孙女送些年货吃食。江家何家杜家都是旧家,便请杜长史过去说话。
杜长史起身辞了郡王妃,捏着胡安黎的肩,“师弟好生替我陪柳姨与大妹妹说说话。”与郡王妃大姑娘道,“柳姨,我先去了。”
“去吧。”郡王妃颌首。
胡安黎送杜长史出去,杜长史在门外与他打趣,“快过年了,我来瞧瞧柳姨和大妹妹,看你这醋脸,以前也不是小器人。”
胡安黎低声,“谁跟你似的,成天有空就跟个花蝴蝶般,就爱找姐姐妹妹的说话,亏你还自称师兄,一点不稳重。”
抱怨过一回,胡安黎道,“小何公子这会儿才到新伊,年怕是要在这边儿过了。”
杜长史唇角噙着笑,“何总督人老成精,怕是要孙子当细作来打听打听咱们北疆这里的事。”
胡安黎眉眼一挑,“这一来北疆,天高皇帝远,帝都那边的消息不甚灵通。倒不怕何公子打探,起码也得消息易消息才算不吃亏。”
“放心,我明白。你赶紧去讨好柳姨吧,平时看着挺机伶,怎么偏不讨女孩子喜欢。”杜长史也为胡师弟的终身发愁,尤其看好胡师弟与大姑娘这桩亲事,信安郡主是先信王嫡女,郡王妃是柳氏嫡女,他们两家若能结亲,便是两个家族真正的和解。
杜长史过去江珣那边吃酒,果然听到两个消息:
第一个是,兵部在大张旗鼓的为北疆准备兵甲。
第二个是,龙虎营秦大将军遇刺,倘不是长子秦廷拼死相救,险伤及秦大将军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