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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林怒了,厉声道:“你们干什么?”
唐小可松了手,讪讪地:“大哥,我们只是想请您吃个饭……”
吕亮也急忙道:“我们真的只是想请你吃顿饭……”
吕林强忍怒意:“我今天有事!”
唐小可的弟弟不以为然:“大哥,我姐一大早就去县城最好的酒店订好了包间,一片心意,你怎么能不赏脸呢?就吃顿饭而已,大不了吃完了我们又送你回来,又不耽误你时间,你看,这都晚上了,反正你也没啥事情……”
唐小可的大哥:“可不是吗?吃顿饭而已。再说,小可说你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侄子,这可是一对双胞胎侄子啊,是你们老吕家的根啊。我们做舅舅的都高兴得不得了,更何况是你这个做大伯的,更应该当亲生子一样,怎么也得去看看,是不是?”
村民拉客,劝酒,说好听了,是热情备至,说难听点:我请你你就必须去,不去不行。
吕林对这套风俗当然是了如指掌,但是,他根本不想去吃唐小可的饭,毕竟,这几年了解下来,他们的饭是不好吃的。这么大阵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他还是摇头:“我今天有事情,一大堆人还在周阳家里,等一会儿回来,我们还得继续赶工,没时间,改天吧……”
唐小可却瞄着对面的肖蛮蛮。
肖蛮蛮双手背在后面,笑嘻嘻的,一言不发。
唐小可看她这模样,一股火气就冒出来了,阴阳怪气的:“有些人,脸皮厚得很,每一次都跟屁虫一样地跟来,就不知道人家有女朋友应该避讳点吗?”
吕林面色铁青:“你们快离开,不要在这里多话了。”
“啧啧啧,大哥,不是我说你,你真的不该走到哪里就把这个女人带到哪里啊。我就说嘛,这次大嫂怎么没来?大嫂肯定也是伤心失望了。大嫂那么好的人,你背后劈腿,真的对不起人家啊……”
又撇撇嘴看着肖蛮蛮:“有些女的不要脸,做小三天打雷劈知道不?”
吕林大怒:“你胡说什么?快走!”
唐小可:“大哥,你走我们就走。”
吕亮:“大哥,你给我个面子吧,怎么也得去见见你小侄子啊,否则,小可的娘家人一直笑话我们,对我们意见很大,觉得自己的亲大伯都对侄子不热情……”
唐小可:“侄子如亲子。你这个做大伯伯的,怎么也得多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两个侄子啊,连面都不见一次,算什么?这样我在娘家都抬不起头……”
这女人大放厥词,小三小三地乱说也就罢了,关键是一副:我生了你们吕家的儿子,你就得把我当大功臣的样子!
你是大伯,所以,你要把老吕家的两个大孙子宠上天,最好像当初的肖嘉明一样,大半的收入都交出去供养侄子。
肖蛮蛮把双手牢牢地背在身后,满脸笑嘻嘻的,内心却一个劲地念:不要动手不要动手不要动手,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
吕林对这伙人早已厌烦头顶,不想听他们聒噪,只想他们赶紧离开,就对吕亮道:“吕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事情在这里说就行。”
吕亮看了唐小可一眼。
唐小可立即满脸赔笑:“我们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真的想请大哥吃个饭。毕竟,大家都说大哥成大红人了,我们能请到大哥,也是有面子……”
吕林听这话,忽然问:“你们是不是还请了其他人?”
唐小可看了一眼她的哥哥,讪讪地:“是这样的……我哥有几个朋友,也是有头有脸的,他们得知你回来,就想跟你吃个饭……”
唐小可的哥:“我那几个朋友真的是县城里数得着的人物,人家开路虎的,有钱得很,就是想认识一下名人而已,大哥,你怎么也得给我一个面子……”
唐小可:“他们在县城很吃得开,大哥你的山货生意以后没准会用得上他们……”
唐小可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这几个朋友如何在县城横着走,谁谁谁都要听他们的,他们富可敌国,他们非常了不起,你如果能结识他们,对你来说简直是三生有幸,只要他们打个招呼,全县城你也横着走……
果然是有原因的。
这顿饭,是让吕林去给唐小可的哥哥弟弟长脸的:你们看,我说认识吕林就认识,而且还可以带来跟你们一起吃饭!
这种人,谁知道他们的朋友是干嘛的?
肖蛮蛮旁观者清,从唐小可兄妹零星的描述里,可以猜测:这伙人,应该是当地放水(高利贷)的。
这饭,就更不能吃了。
她看着吕林。
吕林当然也听出来了几分。
吕林不再搭理唐小可兄妹,转向吕亮:“吕亮,你们先回去,明天空了,我再来县城走一趟……这样吧,我忙完了,我定一桌请你们……”
唐小可的弟弟不以为然:“那我姐今晚定的酒席不就浪费了吗?”
“你们自己吃不行吗?就少我一个人,又不是吃不完!”
唐小可的弟弟急了:“我哥的朋友们等着见你,你不去,这让我们如何交代?”
唐小可的哥哥脾气本来就暴躁,见这个大伯哥三请四请,油盐不进,不由得冷笑起来:“啧啧啧,大哥好大的面子,真的是一有钱就变脸,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人是不是?哟,吕亮,你大哥不止看不起我们,也看不起你这个亲兄弟啊,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么一激将,吕亮面子彻底挂不住了,他涨红脸,愤怒地盯着吕林:“大哥,你到底给不给这个面子?”
吕林还是耐着性子:“我今天有事情,你们也没提前打招呼。改天吧……”
吕亮红着眼睛:“不能改天!就非今天不可!”
几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吕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