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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谈判，首要的当然是实力为上；不过李海和**超之间的纷争，到了这个地步，形势已然分明，无非就是脸面上的事情了。所以李海寸步不让，锋芒隐藏在言语之中，而万海平种种布置，利用自己的富贵压人，也是为了争夺气势。

可是李海这么出其不意的一下，万海平也是气势全无，从中不止是能看出李海的身手，身手是小事，关键是李海在万海平不断施压之下，始终冷静逾恒，不受半点压迫，没有失去控制，所以才能及时反应过来，让万海平摔杯子都摔不下去。

方超开口认怂，也是被逼到极限了，别看只是认个错，这话说出去在京城的大少小开之中都会引来一片惊呼，**疯子什么时候低头服软过？他好歹也算是“祖上阔过”，现今家底子还在，一些老的人情还在，他又不参与真正的政争之中，单纯脸面上的较量的话，称得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牛的人都别想让他开口认怂——这就是**疯子的名气由来。

可如今，**疯子竟然认怂了！就凭这一句话，不管哪个京城里的大少小开看到李海，都要竖个大拇指，点个赞什么的。

但，李海却只是淡淡摇头，丝毫不放松地盯着方超，冷然道：“**少，我有点不太清楚，你为什么要跟我认错？”

方超的眼睛又有点发红的趋势，可是眼神和李海一碰，他却下意识地躲避了开去。这一幕落在旁边的万海平和赵诗倩俩人眼中，都是心中雪亮，这出名的**疯子，精神都已经被李海给打垮了，连对个眼都不敢！好比在街上，两个人要打架的话，先就是对眼，如果其中一个先把眼睛挪开，那这架多半就打不起来。

万海平从小就认识方超，对他更加了解一点，可也从没见过方超对谁认怂到这种地步，竟然连眼都不敢对了！没人知道，李海自从进了这个房子，周身就是神力流转始终不停，神威虽然没有达到外放，直接影响旁人神魂的地步，可是方超要和他对眼，也等于是以凡人对抗神威，这如何能够办到？

咽了一口口水，方超带着屈辱，低声道：“李律师，咱们其实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梁子，闹到这个地步，都是意气用事，我跟你认个错，这一段就当粉笔字擦掉吧。”

万海平看情形不对，可是这种话，他想帮腔都帮不上，难道帮着方超跟李海说软话？那不是把自己都带到坑里去了！他哼了一声，抬手猛抽了两口雪茄烟，然后把烟雾对着李海的方向猛吹，试图以此来分散李海的注意力，削弱他的气势。

这种小花招，对李海半点影响都没有。他继续冷然，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2方超：“**少，你说得不错，说来没什么解不开的梁子，那是我命好，一个不好的话，我现在轻则锒铛入狱，重则死于非命，而且还要祸及家人！我是学法律的，法律上未遂也一样是犯罪，只是减轻判罚而已，**少，今天我会来到这里跟你面对面说话，就已经是减轻判罚了！”

当粉笔字擦掉，你睡觉还没睡醒吧？！咱们可是都已经要你死我活了！

话没说尽，方超额头已经冒汗，他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一张照片。旁人看来或许只是一张角度比较特殊的照片，可是对于当事人的方超来说，看到自己的脑袋被狙击手的瞄准线套住，那种感觉绝对是铭心刻骨，多少次都被这一幕惊醒，梦见自己被一枪爆头！愤怒之后，就是恐惧，方超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碰到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威胁——确切地说，已经不是威胁，如果不是有人从中说合，那枚子弹就已经射进了自己的脑袋。

他是号称疯子，可不是真疯，这只是他保持自己地位的一种方式而已。真正面对生死一线，他也只有认怂，其实和李海之间，说到底就是面子上的事情而已，也许街上砍人的小混混，会因为面子问题血溅五步，那是因为在他们的规则当中，面子就是最值钱的资本，需要用血来维护；可方超不是，他也算是身娇命贵的一员啊！

想到自己几次害李海不成，却差点就被人买凶爆头，方超这段时间过来，人前是愤怒，人后却只剩下恐惧。

几度想要雄起，撑撑场面，可是一旦对上李海的眼睛，那双看似温润斯文，却又带着无法抗拒的强势的眼睛，他就连怒气都激发不出来。最终，只能是颓然道：“李律师，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吧！”

万海平没话可说了，这就是举手投降了啊！他也顾不上方超，只紧紧盯着李海，就等着他说出条件来，便表示反对，起码要帮方超讨价还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