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这个客堂经理现在都成了联络专员,一个电话拨到对面的老酒馆,问清楚还有多少位子?客人想带些将相和过去喝,方便不方便啊?
大酒缸的酒是不外卖的,到对面喝却是例外,只要是从周栋这边过去的客人,自然有人会把酒送过去,客人们喝着周栋的酒、在老酒馆点上几个小菜,心里总有种疑惑,莫非是小周师傅的大酒缸扩大规模,把老酒馆也给吃下来了?
苏沫沫也很疑惑,在他看来周栋这个人全身都是谜,当初同样是苦哈哈的实习生,结果人家走到哪里都是大拿,如今直接就成了九州鼎食的主厨级存在,
而且地位超脱,古总见了别的主厨都是不苟言笑,就连喘出的气都是冷冰冰的,可唯独见了周主厨就会变得媚眼如丝、语音轻柔、吐气如兰......
“两位客人,排到你们了,请跟我来......”
生意越来越火,腰包越来越鼓,吴蓉蓉的心情也是越来越好,心情好了,走起路来都是俏生生的,看哪个客人都像亲人。
笑眯眯地走到两名客人面前,抬头一打量,吴蓉蓉顿时笑得更甜了:“哎呀,先生是您啊,又想咱们大酒缸了啊?”
原本姑娘脸皮薄,可不会这样说话,这还是熊不二特别帮助周栋培训了大酒缸的服务员,告诉他们说话要多带咱,句句话都得暗示客人,大酒缸就是你的第二个家,不来你肯定想得慌!
这叫会来事儿,来得次数多了,客人就会真的想着你家,不会这一手那可算不上合格的跑堂儿。熊不二还是喜欢讲古,跑堂就跑堂,一个跑字道出的是勤快和那份见到老客欢喜迎接的心情,叫什么服务员啊,酒馆里搞这种正治氛围过浓的称呼做什么?透着虚伪!
现在吴蓉蓉就是把自己定位成一个跑堂的小二姐,眉梢眼角透着笑意,浑身上下都是精明,一开口就有团热乎气直接呼到客人脸上,换谁谁不喜欢?
仓燕山倒是一愣,哎呀,周老弟这里的人有长进啊?
自己本来还想找个机会提醒下他的,光是青衣小帽儿不成,那叫有形无实,必须从骨子里改变这些服务员;现在一看可好,这吴丫头简直就是华丽蜕变,活脱脱就是个合格的跑堂了。
“嗯,看来仓老弟还真是没介绍错,这里很不错。”
站住仓燕山身旁的是个穿着绿色毛呢大衣的瘦高男子,样貌看上去也很普通,属于扔人堆儿里就立刻找不到的那种,可一双眼睛却‘毒’的很。
这是吴蓉蓉暗中对他的评价,虽然还没跟这位生面孔的客人搭话,可就凭她在九州鼎食练就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跟仓燕山一样也是个行家。
看那双眼睛就知道了,这人进了大酒缸后就在四处观察,目光所到的地方,都是饭店酒馆最容易出问题的位置。
例如给客人准备的热水小壶都是摆放在哪里?里面是提前备好了热水,还是根据客人的需求现灌?
酒馆跟饭店的最大区别就是服务内容,热手巾把式有没有?都是什么时间递给客人,上面喷了花露水没有?
客人结账的时候,跑堂儿的有没有问一句您是否满意,有毛病您说话之类的,这些话还得透着诚意,不能让人看出是在敷衍走程序。
这些细节普通客人是不会关注的,可这个人却看得十分仔细,吴蓉蓉心中好奇,不过也没放在心上,来大酒缸的同行多了,有的是朋友,有的是来伸量周主厨,可到了最后就没有一个不对小周师傅心服口服!
入座时这人接过热手巾擦了擦手,笑道:“不错啊,这样的手巾把子就得是在稀释了花露水的温水中泡出来的,不能拿着花露水直接往上喷。
姑娘,看来你们这馆子挺地道的啊,据说菜品跟酒品也很地道?”
吴蓉蓉笑道:“那当然了,您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咱家的周主厨做什么不地道啊?”
心说我们家周帅不光业务上地道、馆子开得地道,人长得还地道呢!
这人哈哈大笑:“没看出来还是个老练的姑娘。
那行了,看见了没有姑娘,今天是他请客。”
说着一指坐在对面的仓燕山:“所以啊,不用给我省钱!
有什么好酒好肉,尽管端上来就是!”
“咯咯......”
吴蓉蓉当时就被他给逗笑了:“那成,好汉爷您等着!要不要先来二斤牛肉?
我跟您说,这酱牛肉可有来头了,它是对面老酒缸的三掌柜做的,人家每天帮我们这边做八十斤。
可不是我们周主厨做不来啊,最近周主厨忙着‘私房厅’开业的事情,除了每周的彩蛋日,基本都是他的几个学生负责这里的菜品......”
生面孔男子微微一愣:“怎么,酱牛肉是对面三掌柜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