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黄姗姗竟然是不知道自己该恨谁多多一点，是杀掉自己父亲的盛世，还是拿妈妈跟弟弟威胁自己的那个人。

黄姗姗神情矛盾惶恐，甚至带着一点脆弱，季流年以为这件事刺激到她了，连忙安慰道：“你别怕，自己好好想一想，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不管你，我会一直照顾你的，你妈妈的事情那是她的意愿，不影响我照顾你的。”

听到季流年的话，黄姗姗更加想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盛世在一旁，把黄姗姗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到底是年纪小，就算竭力伪装，也可以被盛世看出端倪。

然后护工推着黄姗姗回房，而她怎么回房间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的。她很想回到妈妈身边，在这里，她连睡觉都不安稳，时时刻刻都在害怕担心，还被愧疚感折磨着。

但是回到妈妈身边，就意味着又回到那个人的手里，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依然要为他办事，那么她牺牲自己的双腿好不容易能留下的机会就白费了。

可是，她明明已经留下来了，为什么又要妈妈跟弟弟这样暴露出来，这样她所做的一切，会白费么？想到这里，黄姗姗看着自己的腿，觉得一切都很绝望。

好像什么都朝着最坏的方向奔跑着，以为可以保护的人，自己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