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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小就没有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只有妈妈一个，可是，我从来没有觉得没有爸爸就不幸福，因为有妈妈在就很好了。”

“妈妈对我很好，虽然我们过的很辛苦。”流年好似陷入回忆一样，表情是彻骨的哀伤：“那时候我们的家境并不好，妈妈要养我，很辛苦的工作，胃病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我总想着，长大以后要好好孝顺她，可是时间好像不等人。”

“我今天去看房子就是为了帮她买一个房子。不必像小时候一样，因为房东要收回房子而不断的搬家。”

“那时候，真的很辛苦，因为搬家的次数太多，总是转学，所以总是交不到朋友，每天放学回家的时候，都是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走着，看到别的小朋友可以成群结队的一起回家，我真的??好羡慕。”

季流年的每一字，如同针一样扎在盛世的心口，痛的天翻地覆，他调查的季六年的过往，只是薄薄的几张纸上，就包括了她的前二十年人生，没有任何真实感，也不会让人觉得同情。

可是，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才是她最真实 的人生。

那么多的辛酸，那么惨烈的心情，她从未对任何人剥析过，就连顾城都没有。

因为对另外的人说出自己心底的痛，无异是在自己的伤口再撒一把盐，同情能治愈什么呢？怜悯的眼神也不是她需要的。

可是，此时妈妈就躺在病房里，一动不动，她需要发泄，需要一个人听她说说话，这样，她才不会发疯。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照顾妈妈，撑起这个家，可是我发现自己真的好没用，不能代替妈妈病，不能代替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