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树干上撑起身子,觉得自己浑身轻松的可以飞起来一样。
之前的一幕幕又飞速的回到了脑海中,她一愣,猛的抬头看向天帝。
这下可好了,让他抓个正着,她屠了东海,还不给足了他借口除掉她么?
不想天帝的内心是经历多少纠结的,他双唇嗫嚅,最后的最后,只望着宁轻陌说了句回宁府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宁大小姐,您为何会在那神树里头呢?”御玄一路跟着宁轻陌是满心的好奇,但其实他更好奇的是向来对宁轻陌咄咄逼人的天帝却在天被捅破的今天,任性的关心了宁轻陌一把。
他可真是糊涂了。
宁轻陌摇头,一摸腰间心凉了半截,荒芜剑竟然丢了。
“宁大小姐,龙王殿下被关入了天牢。”不等宁轻陌缓上一缓,御玄接下来的话可让宁轻陌愣住了。
“太子殿下在东海抓了龙王殿下,当时龙火烧遍了整个东海,龙王殿下说,是他屠了东海,。”
宁轻陌此刻是根本没有心思去关系天帝为何会对她好心的网开一面了,她没有想到她落入东海海底之后,竟然是龙子夜赶过来替她扛了包。
她脚步一停,扭回头看了眼扶桑神树,微皱的眉宇冲透着一股子思虑。
她比谁都清楚天帝的顾虑,扶桑神树将她送回天宫,是因为了解她的内心吗?
明皇宫,宁轻陌去而复返。
天帝好似此刻是不愿意见到宁轻陌的,本是推脱身体不适不能接见,不想宁轻陌却自己走了进来。
她已经毫无规矩可言了。
天帝脸色铁青的抓着龙椅,就这么看着宁轻陌一言不发。
“东海是我屠的,并不是龙子夜。”她来者不善,直接就问龙子夜证明。
他要杀她,她便给他机会,她已经亲口承认东海是她屠的,天帝心底一定是高兴坏了。
然而她却低估了天帝对她的看重,几番表情过后,天帝竟然挤出了一丝笑容:“是简玉亲眼所见龙子夜屠了东海,证据确凿,你又何须为他求情呢,他虽然是朕的小舅子,但是事关重大,朕也是不会徇私枉法的。”
天帝……竟然要龙子夜就这么背了黑锅?
这是宁轻陌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一时间有些郁闷:“不,是我在明皇宫外听到有天兵报我爹娘在东海与东海龙王交手被东海龙王所杀,随后我便去了东海将东海所有水兵与龙王全部杀害,但是我受了伤落入了东海,虽然我不知道为何最后我到了地海的海底,但是东海是我屠的,不管龙子夜的事。”
墨唯逸站在明皇宫外,听着宁轻陌的一言一语,苦涩的露出了个笑容。
她不知道她所说的会有什么后果吗?
但是为何她却可以说的那么振振有词。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个此刻在天牢中的男子是龙子夜吗?
天帝依旧是笑,似乎根本不将宁轻陌的话放在心里:“此事已经定夺,你就不要再浪费时间在这与朕争辩了,事实就不容许你妄自改变的,龙子夜屠杀东海一事已经确定,不日必定要受到惩罚,你若时间宽裕,不如多去陪陪唯逸吧。”天帝并不想再在这件事上与宁轻陌纠缠下去,他起身,不顾宁轻陌的声声说明就离开了明皇宫。
天帝难道不想杀她了?
宁轻陌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明皇宫中有些不明所以。
西海海底那一睡,她感觉自己似乎和神树融为了一体,她之前体内难以控制的力量被压制的服服帖帖,所谓神树的净化之力,她感觉貌似在她手中随时释放出,就像潺潺的水波纹凝聚。
她根本记不起来自己和所谓的神会有什么关系,但是扶桑神树却将它的净化之力赋予给了她,那天帝也是否凭此事彻底确定了她已是无法撼动的一个个体,所以,他才要从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入手呢。
“在东海,究竟发生了什么?”墨唯逸从殿外走了进来,停在宁轻陌的身后问她。
宁轻陌连忙转身,在看到墨唯逸的时候三步两步走了过去,一下就扑倒进了他的怀中。
不知为何,这一次她特别的想他,想的好像心都要碎了。
墨唯逸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笑道:“你每次离开天宫都特别危险,我就想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变回以前是龙蛋的时候,这样你就可以天天揣着我走了,就不用留我在这天宫跟个怨夫一样等你。”
宁轻陌在他怀里闷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哼道:“出去本来就危险了,若还揣着一颗蛋,不是时时刻刻都得看着你有没有被压碎么?那多分心呀。”
墨唯逸砸吧砸吧嘴,叹了口老气:“得,你就是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