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看向太子,是你叫我跟大兄睡的。
太子想笑,这孩子怎么比三个大儿子小时候还好玩,“是我让你在这里睡,你听不听话?”
“听话!”四郎慌忙说。恐怕慢一点太子就反悔。
史瑶摇头失笑,“把他给大郎,咱们回去歇息。大郎,你宫里有四郎的衣服吧?”
昨天休沐日,四郎前晚和昨晚都在大郎宫里睡的,大郎道,“有好几件呢。”
史瑶:“我们回去就关门了。你们明天还得训练,别玩太晚。四郎,你大兄今日很累,不准闹他知道吗?”
“知道。”四郎,“我去看过。”
大郎不解:“看什么?”
“看大兄啊。”四郎道。
太子不禁扶额。三郎看到太子的表情,忽然心中一动,“父亲带四郎看过孩儿训练?”
“是呀。”四郎,“我都不认识大兄。”
大郎有些意外:“怎么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你们以前要带四郎去看大将军,一直没有领四郎过去。”太子道,“我想到虎贲军都身穿甲胄,许多人器宇轩昂,上马虎虎生威,就领他去看看,跟他说那些人都是大将军的小兵。”
三郎笑道:“父亲一定要这样说,孩儿就相信父亲是领四郎看大将军,大将军的兵。”没容太子开口又说,“四郎现在还不太记事,父亲恐怕不止去一次吧。”
“三郎,小孩子还是傻一点讨喜。”太子道。
大郎:“像二郎这样吗?”
“我招你惹你了?”二郎很生气。
史瑶扯一下太子的衣袖。太子挥挥手,“走了,别送。”
夫妻俩刚出大门,大郎就问四郎:“你和父亲去几次?”
“去哪儿?”眼睛盯着笼子里的鹰的四郎心不在焉问道。
三郎见状,令侍从把笼子放高一点,才说:“去看我们。最近有去过吗?”
“吃杏子去过。”四郎道。
大郎算一下杏熟的日子,“岂不是前几天?”
“应该是。”三郎道,“他还小,不知道日期,别问了。知道父亲担心咱们,咱们以后训练认真点,能不受伤尽量别受伤。”说这话时看向二郎。
三人当中只有二郎上辈子骑射最差,可以说和普通百姓差不多,“我知道啦。我去睡觉了啊。”
“我也去。”大郎牵着四郎跟上去。
史瑶为了让长秋殿的人认为是她训海东青,没隔两天就回去三郎院子里看看。五月底,三郎戴着手套碰海东青,海东青已不再咬他。
五月三十日,休沐,太子和史瑶吃过早饭就过去,看到雄鹰更温顺了,太子又惊又喜,便问:“现在可以用了?”
“过些天孩儿去城外试试。”三郎道。
太子:“如何试?”
“城外野物多,试试能不能捕猎。”三郎道,“父亲一起吗?”
太子还没见过用鹰捕猎,“三只都带出去?”
“当然不行!”三郎毕竟没亲自训过鹰,“先放一只,如果没有飞走,下次就带三只出去。”
四郎:“我也去,我也去。”
“带你去。”太子道,“阿瑶,你也一起去吧。”
史瑶想也没想就点头,突然想到一件事,“妾身不会骑马。”
“我教你,母亲。”二郎道,“孩儿会。”
史瑶往四周看了看,见宫女和宦者就在不远处,小声问:“大汉有女子骑马吗?”
“我没见过。”史瑶敛下眉眼,有些失望。太子见状,想一下,“也没人规定女子不可策马扬鞭。改日命织工给你做一件可以骑马的衣裳,先坐马车出去,到了城外再骑马也没人知道。”
史瑶:“会不会传进父皇耳朵里?”
“父皇才不管这些事。”太子道,“真被父皇知道了,父皇生气,孤就把这只海东青送给父皇。”
史瑶看一眼笼子里的鹰,“殿下舍得?”
“一只鹰而已,再珍贵也无法和你比。”话音刚落,门被撞开,太子抬眼看去,见今日当值的党帛跑进来,眉头紧锁:“何事如此慌张?”
党帛深吸两口气,缓一缓,就说:“皇上下诏,下诏诛灭李延年和李季兄弟宗族。”
“什么?!”太子大惊,“何时的事?”
党帛咽口口水:“就,就在刚刚,圣旨刚出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