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长孙凝不自觉的撇撇嘴,要是手能自由活动的话,一定得把耳朵堵住。她敢拍胸脯保证,这是两辈子她听过的,世上最难听的噪音。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为什么绑架我?受谁指使?”长孙凝冷声问道,淡定如常。危险的局面她经历太多太多,眼前太过小儿科,她要想走的话,随时都能离开,没人能拦得住。不过,她暂时不想枉动干戈,一来是怕拳脚无眼,伤到腹中孩子,二来是想挖掉背后黑手。
赵六诧异一愣,显然是没有料想到长孙凝会如此镇静自若,好像处于劣势的人不是她一般。通常情况下,女人遇到绑架的事,不是被吓晕,就是痛哭哀求,老大看上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半天没听到回复声,长孙凝明眸闪烁,心中不悦,一群乌合之众,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既然已经得罪她了,就统统都别想好过,哼!
“那个黑块头呢?”既然你们不吱声,那我就继续说,长孙凝可不跟他们客气。说实话,长孙凝有点儿担心那个黑人再忽然跳出来,一看就不好对付,这么问,实是一种试探,不指着他们回答。她想不通,明明不在一个段位上的人,怎么就凑到一起了呢?是那黑人眼神儿跑偏,还是这伙乌合之众另有背景?
“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赵六话落,一挥手,后面人上前,吩咐道:“阿桑,动作麻利点儿,老大还等着要人。”
“全都出去。”叫阿桑的男人扬声说道,漂浮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优越感,他长得算斯文,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一身白西装,外套医生袍。
赵六听见,身形顿了顿,终是没言语,招呼小弟们一同出去。走到门口时,回头看眼阿桑,眼神犀利如蛇。可惜,阿桑背对着门口浑然不知,却叫长孙凝看得一清二楚。
破屋内设施简陋,不知那个阿桑从哪个犄角旮旯掏出一张泛着霉味儿的角桌,摆到门板床前,熏得长孙凝直想咳嗽。阿桑把一方形箱子放到上面,将里面器械一一掏出来,摆好,那自顾自的模样,好像长孙凝是个死人一般。
自己没受伤,却弄来个傲骄的医生,长孙凝大概猜到其老大的用意,只怕是想打她孩子的主意。真是好算计,知道市里都在华家权力范围下,很难下手,就把她掳到这儿鸟不拉屎的深山里来。不知这伙人受雇于邵家还是郭家,反正不管是谁,等她从这儿回去,就是他们的末日。
“你想干什么?”长孙凝故意的明知故问,平平淡淡的语气分不清她的情绪,阿桑全当她吓傻了。
阿桑不同与赵六沉默寡言,相反,他喜欢在他人面前展现自己。这不,听长孙凝问话,他扬了扬手术钳,说道:“你呀!真是幸运,我们老大看上你了,不过呢,他不喜欢你肚子里的东西,叫我帮忙拿出去。”
阿桑的语气清淡得好像要拿掉的东西是白菜、土豆似的,黑道医生,本来就黑心黑肺黑肝肠,长孙凝见过,一点儿不觉诧异。不过,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倒叫阿桑莫名其妙起来,一不哭,二不闹,这女人是不是沉稳得过头了,她智商过六十了吗?
阿桑戴好手套,手术马上就开始,瞥眼长孙凝问道:“你不怕!?”
怕?长孙凝心中冷笑,打前世出生开始,那个字就不属于她,“你们老大是谁?告诉我,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我也有权知道。”长孙凝清楚,阿桑不可能说,但她想套得只言片语,以便做出正确的决断。
“切!真搞笑。你以为自己是谁,你没的选择,认命吧!”阿桑不说,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老大姓字名谁。“如果你现在求我,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可以…嗯…。”
“不说算了,我一样会知道,但我奉劝你,别想打我孩子的主意,不然,你很快就能尝到生不如死,是什么味道。”长孙凝声音冷下,淡淡的威胁如淬冰峰,透着死亡之气。既然在他身上得不到有用消息,那么也没必要再耗下去,再想他法就是了。
闻之,阿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狠毒的女人他见过,狠话他也听不少,不过就是垂死挣扎罢了。“对了,老大说,不许对你用麻药。”
不用麻药,是想疼死她么?这人是有多恨她,要谋她孩子的性命,还要她切实体会。哼!算盘倒是打得精,算得毒,可惜呀……。“我保证,你的老大会跪在我面前求饶,很快。不过,在这之前,你会先付出代价。”
长孙凝平躺着,四肢被缚,淡淡诉说,但阿桑却感觉脖子上冰冰凉凉的,似架着一柄修罗弯刀,随时会被收去脑袋。阿桑不由得打个冷颤,一定是错觉,不可能的,二十多岁的女孩怎么能有如此恐怖的气场。阿桑,别紧张,一定要办好,拿去她肚子里的孽种,给她狠戾的教训,不然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别怪我!”这话是对长孙凝说的,也是对即将失去生命的胎儿说的,这么做,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人生在世,太多身不由己。
话落,阿桑抬手去脱长孙凝裤子。长孙凝目光一凛,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才要叫你别怪我,傲娇的黑道医生。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