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顺着那缕香气用手扒拉,竟然在一片青绿中看到一株与众不同略带枫红的五叶草,她伸手欲拔,冥欢制止道:“别动它!”
他身形敏捷地从窗口跳出,一下子把她拉开道:“相信你就算识百草,恐怕这种草你也不曾见过。这是这世间极难栽培的百灵草,以前只有东海无名岛才有,后来被五毒教教主获得,自己培植在密室,但成活率极低,十年也育不出两株。所以这世间能识得它甚至知道它名字的人都极少。不过它的药性却极强,人若长期闻的话,可以让人神经麻痹,然后人的精神会不受控制,只要念力稍强的人,就可以控制中毒者的一切言行,所以又被命名为失心草。”
花著雨听得心神大震,“难道是谁是要害我?”
冥欢握住她的手,像才宽慰她不必担心一样,“所以我才去查。我认为白天都能在国公府里来去自如的人,恐怕外头的人是做不到的。昨日就让小丝和春桃带我四下细寻,想不到功夫不负苦心人,就在距洪姨娘院子不远处的花圃外我又闻到了这种香味。也恰巧,我正在看的时候,十二小姐过来,便骂我是偷花贼,我就猜这片花圃或许她知道是谁栽种,故意和她起了争执,结果旁敲侧击之后才知道是她姨娘种的,为确认她姨娘是否那个身上带有百灵草气息偷进姐姐房间的人,我才不得不把十二小姐打成那样,就为了引了她姨娘出来。”
花著雨暗吸口气,“那你刚才在她身上是否闻到那种气味?”
冥欢摇头,肯定道:“没有。”
花著雨眉目发沉,“那么那株百灵草在她的花圃里,是别人想害她?还是她栽培了移植到我这里来?”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相信那个曾偷进你房间的人肯定是培植百灵草的人,只有培植这种东西的人身上才会不自觉带上这种气味。如果这株百灵草没被移走,说明那人还会来。”
花著雨盯着被露出叶身的异草,“但是你不让我把这草拨掉,难道是想我被此草毒害而被人控制?”
冥欢一笑,“难道姐姐不想查出是谁要害你吗?”
“可这东西在这里总之不安全。”
冥欢紧了紧她的手,“不要担心,这个我倒是办法。不过我希望你能在自己的房间里仔细清查一遍,看究竟有没有少了什么?”
花著雨此时也觉奇怪,她来这里并没多久,除了一些银票,也无值钱之物,那个能将她这个老行家都骗倒的人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想到这里,她立即跳进房间,将放银票的地方看了看,银票都在,一张不差。别的手饰什么的也都在,那个神秘人究竟要找什么?
见她一无所获,冥欢一屁股坐到桌上笑嘻嘻道:“想不到姐姐会如此相信我说的话。”
正在抱胸思索的花著雨看向他,半晌,才悠悠道:“不是我要相信你的话,而是因为我相信一个人。”
冥欢微愕,“相信谁?”
“方篱笙。”花著雨轻吐三字。
冥欢肩一抖,半晌才没劲道:“原来你早知道我的身份。没意思。”
花著雨哼了一声,准备出门,冥欢一把从桌上跳下来,亦步亦趋道:“其实我也没想到当日能那么好运的就遇到了姐姐,还能跟着你一起来京城。”
“你可知道方篱笙一直在找你?”
“知道。可是那个要杀我的人太厉害,我怕我才一现面,就被人一刀卡嚓了。”
花著雨顿住,回头道:“那日在曲靖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们百多号人死得那般凄惨?”
冥欢沉默了一下,明亮的眼眸不再单纯,里面好像忽然间被注满了不属于天真孩童的复杂和沉重,“十来个红衣人,口中念念有词,像古老的梵唱,又像是某种咒语,瞬间让他们毫无攻击之力。如果不是我自小修习无心诀在几个使臣的掩护之下脱逃,现在照样是一具干尸。”
花著雨动容,“那你可知道是谁要杀你?”
冥欢苦笑,“如果知道是谁就好了。就因为敌人在暗,我才不得不隐身姐姐这里慢慢查找线索,如果姐姐害怕被我连累,让我现在离开我也毫无怨言。”
花著雨捏了捏嫩滑的脸颊,又抚了抚那三道伤痕,只道:“我只是想不到传说中的北冥王只你这般年龄。”
“我……”冥欢话到嘴边,就被人打断了。
“小姐,五小姐过来了,说有事找您。”芍药在门外禀道。
“来了。”花著雨一笑,半真半假道:“如果你不帮我查到欲害我的凶手,我可没准备让你离开。”
她开门出去,花碧桢果然已焦急地等在门外,见她出来,两人心照不宣,一齐出了静婷院。屋内的冥欢摸着被捏过的地方,嘴角渐渐露出了笑意。
花著雨随花碧桢到绣楼最后一次帮黎司桐施针,这次亦非常顺利,当把针全收起后,她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对浑身都有了知觉的黎司桐道:“马上泡个澡,我在外间等着,我也想亲眼看你毫无障碍地走出来。”
黎司桐俊秀的脸上也泛起激动的光芒,居然也能自己坐起来,“好,请神医在外间稍等。”
好在花碧英和花碧珍两人早把热水打好,黎司桐也让她们两人出去,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浴盆。
被关在门外的花碧英不无担心道:“不知道世子会不会摔跤?其实还不方便的话,让我们扶着他又何妨?真是太倔强了。”
花碧桢笑劝着,“想必世子瘫软了这些日子,自己也想试一下行走的感觉,妹妹就不要太担心他了。万一他不行,肯定会叫我们的。”
花碧英听姐姐劝,便瞪她一眼道:“对于你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事事都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性子改一改?细心一点不行么?”
花碧桢的笑脸僵了一瞬,转而像若无其事一样耸耸肩,“我自小就这么个性子,一会儿就让人变得给妹妹一样细心,岂不是要为难我?”
花著雨看着两姐妹你来我往,心里直叹气,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喧哗声,继而是叫骂声,还有芍药的尖叫声。花著雨一惊,就要奔下楼,楼道上却已飞奔上来一人,竟是披头散发的花碧媛。
她一奔上来,二话不说,从袖子抽出一把又长又尖的刀就向花著雨狠狠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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