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闻言,瞬间瞪大了秋水瞳,颤声道:“什么……那就是说阿呐将军的身体里……”
“内脏正在溶解,他正受着蚀心腐肺之痛,而这不过是开始而已,如果子蛊能顺利完成任务和存活下来,他也许不会死得那么快,但是如果子蛊全部死亡,那么他即将遭受十倍于现在的痛楚。”小池收回手,擦了擦雪白的手指,幽幽地道。
罂粟再次噗通一声跪在了小池的面前:“不……圣女,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一定有的!”
阿呐看着小池淡漠的脸,他忽然笑了起来,这个笑容因为他正遭受剧烈的痛苦和脸上的绷带而看起来异常的狰狞:“呵呵……你不用求她,她巴不得看见鬼灵蛊失败,看见……看见我……这个样子,这样就说明……说明她想要的那个人……那个人赢了……赢了是不是?!”
小池面色冷淡地看着阿呐:“你拿了我精心炼制了十年的鬼灵蛊,说是为了救我们自己人,但是却用在了叶白哥哥的身上,甚至骗我鬼灵蛊丢了,还有脸来质疑本圣女么?”
她顿了顿,低头,阴沉地看着他:“你忘了曾经发誓效忠于圣女的誓言,也忘了我之前对你的警告不能擅自动叶白哥哥么?”
阿呐看着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看……我果然没有说错……你就是这个样子……你巴不得我死对么……”
他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凶狠的目光盯着小池:“我宣誓效忠的从来都不是你,圣女,我效忠的从来都是——小池!”
这句话,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冲口而出,最后两个字他咬字异常的清晰。
小池低头看着他片刻,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漠地道:“小池是圣女,圣女也是小池。”
阿呐正要说话,但他忽然浑身一僵,随后狠狠地抽搐了起来,他痛苦地尖叫了一声,张嘴就吐出一大口粘稠的血来,那血里还有一些腐肉一般的东西,腥臭无比。
罂粟吓了一跳,立刻扑在阿呐的身边,泪如雨下:“将军,阿呐将军,你怎么样了?”
将罂粟的心疼和痛苦眼泪看在眼里,小池唇角浮现出讥诮的笑意:“他没有怎么样,只是鬼灵蛊的子蛊怕是即将全军覆灭,如今他已经开始吐出溶解的内脏了,只怕离死不远了。”
阿呐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近乎仇恨的腥红眼珠瞪着小池。
小池轻叹了一声,似自言自语地道:“看来叶白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连鬼灵蛊都能解,又或者他有高人相助么,算是我输了么?”
罂粟看着阿呐的样子,赶紧心疼地伸手用帕子想要替他擦掉脸上的血,却不想她的手帕擦过他的眼睛时,阿呐忽然惨叫一声,吓得罂粟一个激灵。
她赶紧移开帕子,便发现阿呐的眼珠竟然被她擦得掉了出来。
看着手上红黑圆球,罂粟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试图将他的眼球安回阿呐的眼睛里,但是此举只让阿呐更为痛苦。
“啊啊啊啊——!”
小池微微颦眉,示意一边的孟获上前。
孟获立刻上前几步将罂粟拖到了一边,准备将她拖走,罂粟哭喊着,不停地挣扎:“不,圣女,求你救救将军,我愿意替将军受这样的罪,将军死了,我也不活了!”
听着她的话,痛苦蜷缩着身子发抖的阿呐抬起头,嘴唇微微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只又吐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