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难怪……难怪你会……看来我猜对了。可我不明白……一个傻了十几年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有心机……”婴鹂干裂的唇嚅嚅动了两下,眼底透着深深的渴望。
“因为……因为本宫就是姚莫心……”姚莫婉俯在婴鹂的耳畔,压低了声音,轻轻开口。当她起身之时,婴鹂已然没了气息,只有那双眼,瞪如铜铃。
看着挺尸在自己榻上的婴鹂,姚莫婉缓缓伸手,摘下那张画着曼珠沙华的脸谱,显露在她面前的那张脸,果然与夜鸿弈如出一辙。
“殷雪。”姚莫婉唤出殷雪。
“主人吩咐。”
“你可有办法将这具尸体冰封保存?”姚莫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忧伤,噬骨的,不可磨灭的忧伤。
自重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情不自禁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因为婴鹂将死?还是婴鹂的遭遇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姚莫婉不想去探究。
“回主人,属下可以用冰棺将其身体冰封起来,确保十年无恙。”殷雪据实道。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或许本宫该为她做些事,去吧。”姚莫婉的手抚过婴鹂绝望的双眼,手落间,婴鹂终是闭上了眼睛,看着殷雪将婴鹂的尸体抱出内室,姚莫婉终流下一滴眼泪。
离开内室,夜君清正坐在贵妃椅处,轻轻抚着絮子。
“王爷何时有这个习惯了?”姚莫婉狠吸口气,将眼中的泪全数逼退。
“夜鸿弈不该如此,婴鹂真心对他。”夜君清噎了下喉咙,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
“自古帝王皆无情,这情字可不单单指的爱情。亲情,友情在一个皇帝眼里也是最廉价的东西,夜鸿弈有这样的反应,莫婉不觉得奇怪,王爷要不要喝一杯?”姚莫婉浅步走到桌边,随手提壶倒了杯清茶。
“只为了那些莫须有的谣言,他便可以杀了自己至亲之人,这样值得?”夜君清颓然起身走到桌边,接过姚莫婉递过来的茶水。
“值得,当然值得!婴鹂一死,所有的谣言都是死无对证,再没人敢质疑他的皇族血统,再没人能撼动他的大楚江山。”姚莫婉理所当然解释。
“他不配……”夜君清咬牙切齿低喃,后面的话随着茶水吞回了肚子。
“其实王爷不想知道莫婉是如何回答婴鹂的?”彼时内室,姚莫婉没想到夜君清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你想告诉本王的时候自然会说,若不想,本王亦不强求。”夜君清淡淡开口,心底却已了然。
“王爷何时变得这么乖了?”姚莫婉莞尔微笑,心底暗舒出一口长绵的气息。
“本王这不叫乖,叫识趣!”夜君清提起精神,开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