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看婉儿了!”姚莫婉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蹦跳着上前搀起夜鸿弈的臂膀,心底却厌恶不已。
“朕想婉儿了……朕也只有婉儿了……”夜鸿弈开口时,一股浓重的酒味飘际过来,姚莫婉眉头紧皱。
“皇上不可以喝这么多酒的,伤身体!”姚莫婉扶着夜鸿弈坐了下来,旋即看向汀月。就在汀月欲为其斟茶之时,夜鸿弈突然扬手。
“你下去吧,朕想和婉儿好好说会儿话!”汀月闻声,只得搁下茶壶,恭敬退出关雎宫。
看着一脸醉意的夜鸿弈,姚莫婉唇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重生之后,她所做的一切终于见了成效,如今的夜鸿弈已经走到了众叛亲离的边缘,前朝重臣与他貌合神离,后宫妃嫔更是七零八落,姚莫婉越来越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婉儿啊,你说朕好不好?”夜鸿弈将姚莫婉揽在怀里,当宝儿一样的哄着,声音轻的很,生怕吓着怀里的可人儿。
“皇上好啊!皇上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了!”姚莫婉倚在夜鸿弈的怀里,手指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
“可他们为什么要一个个的离开朕!贤妃,德妃,淑妃,庾庆,夜厉宇,夜子宵,安柄山,姚震庭,还有姚素鸾!朕扪心自问没有亏待过他们,可他们为什么要背叛朕?为什么!”夜鸿弈握着姚莫婉的手臂不由的收紧,目光阴森幽蛰。
“好疼……”姚莫婉嚅嚅开口,眼底泛着泪花。屈指一算,自己还真做了不少事呢,姚莫婉如是想。
“对不起!对不起婉儿!是朕不好!朕不该用力的,原谅朕好不好?”夜鸿弈惶恐的握着姚莫婉的双肩,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乞求着,眼底一片哀色。
“婉儿知道皇上难受,婉儿不怪皇上。”原谅?姚莫婉嗤之以鼻,夜鸿弈呵,这个世上,不是所有做错事的人都有被原谅的资格!凭你在冷宫里做的那一切,我若原谅你,那我真真是白死一回了。
“婉儿,别离开朕,朕就只有你了……”这一夜,夜鸿弈极尽温存的抚摸着姚莫婉的每一寸肌肤,似河蚌包裹着珍珠般倾心拥着她的身体。这一夜,姚莫婉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有好几次,她拼命忍着,才将胃里的痉挛压制下去。
姚莫婉知道,是夜君清的缘故,那一晚虽未发生任何事,可她的心,却失了。
翌日,当夜鸿弈离开关雎宫不到三个时辰,便接到了御医院的急报,说是姚莫婉得了重疾。此刻,夜鸿弈刚刚下朝,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直奔关雎宫。
“婉儿!”夜鸿弈到达关雎宫时,差不多整个御医院的御医都围在房间里,面色沉重如同上坟。榻上,姚莫婉直挺挺的躺着,脸色青紫,双眼迷离,两侧的手时不时的痉挛,俨然将死。
“怎么会这样?御医!”这一刻,夜鸿弈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又似被毒蛇狂咬着,疼的无以复加,第一次,他为即将失去一个女人而恐惧。
“回皇上……皇后娘娘得了罕见的恶疾,名曰假寐。这种病无药可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娘娘送到莽原一处叫幽泉的地方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李御医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煞白,身体抖如筛糠。
“假寐?莽原?朕从未听过这种病!”夜鸿弈剑眉紧皱,厉声质疑。
“皇上明鉴,老臣曾在医书中看到过假寐的病症,与皇后娘娘无异,老臣这便回府为皇上寻来医书!”李御医额头渗汗,却不敢伸手去擦。
“朕看医书何用!你敢保证皇后娘娘到莽原浸泡幽泉之后会安然无恙?”夜鸿弈转眸看向姚莫婉,双手小心翼翼的抚过她的面颊,眼角竟有一滴泪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