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苮清颇为尴尬,但也有些感激长公主殿下就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回禀殿下。民女是随门中长辈进来的。民女自幼父母双亡,得医门中长辈养育。十四岁时,因门中老祖要出门,长辈们怕他身边无人照料,故令民女随行。两年前来到此处,恰逢岭南荔熟。老祖喜食此物,言时日无多,不知尚吃得几年荔,便带着民女在此处住下了。”
说着,苮清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双手递给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女官:“老祖朝此处管家出示此物,管家便把宅子腾出来了。”
采蘩接过,检查一番后呈给百里芸。百里芸拿在手里一看,笑了:“原来是二祖爷爷!这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他人呢?”
祖父伤势沉重,正要找个好大夫来看看,不想他就撞上门来!
见百里芸一眼就认出了令牌的来历,苮清心中再无怀疑,恭敬回道:“曾祖让我带着药草先回来及时保存,他去吃两日荔枝就回。”
八月了,岭南的荔枝又熟了。
百里芸呵呵两声坏笑:“这附近的好几处荔枝园可都是本宫的!该着他还我这笔债!郎长史!”
“属下在!”
“去!带人把那老头儿给本宫抓来!给他说:他要是不乖乖地回来,从此以后,活着的每一天都别想再吃到一颗岭南的荔枝!”
“喏!”
郎风精神抖擞地下去了。苮清从座位上急忙起身行礼道:“殿下!民女医术尚可,若殿下身子不适,民女就可效劳!请勿为难老祖!”
百里芸知道她误会了,笑道:“苮姑娘勿慌!老祖乃是我授业恩师。我自小与他玩笑惯了,胡子都不知道扯断过他多少!我跟老祖的交情,郎风是知道的,不会当真为难于他。”
苮清这才松了心,但同时又忍不住惊讶:“殿下也跟老祖学过医?”
百里芸此时已经当苮清是自家人,长公主的架子也放了下来,嘴角抽抽着伸出手指道:“六岁!我六岁时,有一回外祖母病重,老祖赶过去把她救了回来。事后我便扯住他不放,非要他把本事教予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