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伯爷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踢。太子踢东西准着呢,不会殃及无辜。这一点,费伯爷很有经验。
待太子殿下发泄过了,宫人们扫了渣滓去,费伯爷才微笑道:“殿下,听说前些日子嘉熠长公主带着一双小儿女回宫了?不知如今可好?”
太子动作一顿,虽是斜着眼睛扫过来,面部表情却是明显比刚刚的气恼平缓多了:“费伯爷何故问起?”
费伯爷一张发福的胖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太子殿下怎如此问?想小女在闺阁中时,与嘉熠长公主交情极好,常来常往不在话下。以至于就连驸马爷也因时常送嘉熠长公主过府,与我成了忘年交。嘉熠那孩子,我是极喜欢的,懂事儿、会玩儿、凑趣儿,又有一副急公好义的热心肠,好孩子啊!”
太子的表情彻底愉悦了,也不拿斜眼扫他了,与费伯爷对面入座,上茶对饮:“姑姑的为人,平常人是比不上的!”
费伯爷很真诚地笑着点头:“确然!那般的好孩子,也不知我家那闺女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竟得以与之相交。殿下,听说嘉熠长公主的一双孩儿如今住在宫中?不知是何模样,可长得像长公主殿下么?”
费伯爷很自家人地道:“殿下好歹跟我说两句,我回去也好跟我家那不成器的闺女学两句口。殿下是不知道我那没出息的闺女,都嫁了人生了子,可一听见长公主的消息,还跟小时候似的,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过来瞧瞧!”
太子的嘴角越发勾起来了,眉目间颇多得意地道:“我姑姑自来就是他们那帮孩子的头儿,那是谁也代不了她在大家心里的地位的!”
平素里,太子是不乐意任何人随便打问关于拓拔元贞兄妹俩的事儿的。但费伯爷这人是真心宽,太子知道此人心里素来是真欣赏百里芸百里止姐弟俩。
加之此刻心情好,太子也就难得没那么护食了,满脸得色地跟费伯爷说了两句:“至于我姑姑的孩子,这么着说吧:你就只管拼命地去想象一个小儿郎和一个小姑娘,能有多聪颖、能有多漂亮,你就想得多聪颖、多漂亮。但无论你怎么想,总之结果比之事实总是不如的!”
费伯爷嘴角抽抽了。殿下,您这是夸那两位太出色呢,还是在贬损我没脑子呢?
正说着,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过来:“启禀殿下,小公子刚刚睡得动了动,约莫是要醒了。”
费伯爷就见对面正坐在案后喝茶的太子殿下噌地放下茶盏站了起来,脸色一急,抬脚就往里头走。
费伯爷有点儿懵,下意识地站起身抬手呼唤道:“哎,太子殿下!”我这么大个客人还在这儿呢,多少也算个没什么分量的长辈,好歹安顿一下!哪怕让我先告退也是个话!
太子脚步微微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下巴略抬:“费伯爷今儿个运气好,稍坐会儿喝会儿茶。小公子若是醒了肯赏脸,让他亲自瞧你一眼。”
太子一阵风地刮走了。费伯爷傻在原地。
他一个堂堂伯爷,宗正寺卿,被一个一个无爵无职的五岁小儿接见,还要人家肯赏脸?
这脸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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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候车时在德克士写了一章,上车后实在写不了了……到家已经累得不行,又写了一章实在没体力也没精力了,就这样吧。明天按编辑要求还要爆一天,到时候看明天工作情况吧。要是实在忙得顾不上,差个一章两章的后面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