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姬明走了,百里芸赶忙走下台阶,让采蘩采苹搬了两个椅子,拉着王伯坐下。又摆了茶水,亲自给王伯斟上递到手里,这才出声抱怨道:“皇兄这是做什么呀?好端端地放这么个人在我这儿!不知道我猎哥哥是个大醋缸么?”
王伯就笑了:“你呀,真是个鬼精灵!”
百里芸哼了一声道:“大家谁又比谁傻呢!当年迎冬宴一次,后来冀王府一次,优容本来就有些跟番邦牵扯不清的嫌疑,只不过只有怀疑没有证据。如今忽然又是跟原南陵王结亲,又是往宫里放眼线,还不定要干什么呢!我皇兄啊,他定是对优容有所防备,但怕咱们府里警惕性不够,才特意培养了一个跟她有仇的放在我府里看家的。”
王伯喝着茶笑叹:“老奴也是这么以为。陛下一片爱护之意,不好拒绝。你们又都没回来,我便只好收着。其实总管不总管的还为时太早,关键是有这么个由头,把人先放在这么个位置上。一来用着看看,二来真有事时也好帮得上手。”
百里芸认同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先用着看看,好不好的,等后头高公公回来了,让他看。”
正说着话,外院禀进来,说是彩屏长公主来了。百里芸挑眉,不知彩屏怎么知道的消息,起身去迎。
彩屏这些年比起当年当孩子时沉稳了许多,但一见了百里芸还是忍不住提起裙子就小跑了两步。看着溪桑姐姐微笑着朝她展开双臂,彩屏上去就抱住了她想念已久的溪桑姐姐,跺着脚又哭又笑:“姐姐你太无情无义了!怎的就忍心舍下我们这许多年!”
百里芸抱着她,好生亲昵了一会儿,才抚了抚她的头顶,拉着她坐下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快来给我说说,我走了的这些年,家里和京中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那可多了!”彩屏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从百里芸的大哥大嫂这些年里所生的两女一儿三个孩子,到百里止带着她到处去游玩的那些地方,再到京都以前一起玩耍的那些玩伴们如今的去向,以及皇家宗室亲眷,林林总总,说得都停不下来。
两人多年未见,书信往来到底比不得见面,一时聊得停不下来。反正两边家里都没别人,彩屏干脆就留了下来与百里芸同住,晚上抵足而眠。
睡前,两人躺在床上熄了灯说话。彩屏咯咯笑着说起今日在太后宫中见到拓拔元蔚的趣事,说难怪太后娘娘见到蔚儿就不撒手了,就是她见了那孩子,也稀罕得恨不能抢回家自己养了。
又提起皇长姐优容,且细说了她这些年的状况表现和今日太子的情况,蹙眉颇有些不解:“我心里提着神,在母后宫中时仔细在意着,并未发现皇长姐对蔚儿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