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杏儿回来了。一脸的苍白,神情痴呆。
她见到那人了,然而得到的答复,正是那最坏的结果。
他深深地看着她欣喜期待的脸,道:“以前我次次说要娶你,你拒绝我,回回都说是因为要忠于世子妃。需等世子妃真的不用你了,要把你配人了,才肯让我去提。我信了。那么如今,世子妃被休弃出府,正是要用人之际,你怎么又不把对世子妃的忠心放在前头,反而要抛下她,来就我了?杏儿,你这样,我不能不怀疑,之前你拒绝我,其实是想着自己还有机会被世子收房对么?”
杏儿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高玉敏道:“夫人,其实当时奴婢就想一头撞死在他面前的。可是若是奴婢连个信儿都不带回来,不顾你还在这里等着奴婢,那岂不刚好做实了奴婢对夫人不忠心的话?夫人,您知道的,奴婢是对您忠心的。是把您放在心里头的,对吧?”
高玉敏看着杏儿这模样,后脊梁都发寒,赶忙上前想要把她扶起来:“我知道!我知道的!杏儿你快起来!没事的,世上好男儿多得是。他不肯娶你还有其他人。快好好歇歇,睡一觉就好了啊。”
柳儿也急急过去帮着把杏儿拖起来。
杏儿呆呆怔怔地由着她们把她拽起来,由柳儿带着她往隔壁间洗漱歇息去了。
许是一路赶路失神不曾照料自己,受了寒。当夜,杏儿就发起了高烧,胡话不断。声声泣问着“夫人我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般留着我。”又哭着喊“我不想做通房!”“李朗,我对你是真心的!”……
高玉敏跟柳儿都在床前守着,听到这些话,真真是难受至极!
杏儿这一场风寒,病势汹汹,针灸加汤药,七八日才能起身。刚能起身,她就爬起来跪在了高玉敏跟前,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道:“夫人,奴婢一切都以您为先,绝对不会因为自个儿的身子耽误您的行程的!咱们今日就起程走吧。”
高玉敏看着她这样子,脑门子都发毛了,连说不急,让她再养两天身子再说。可杏儿怎么也不依。高玉敏不答应起程,她就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无论柳儿和高玉敏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高玉敏浑身冒汗,最后只好答应了下来,让柳儿去找车马行租一辆严实的马车来。
柳儿匆匆去了,杏儿仿佛长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木木登登地回房收拾包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