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果此刻想明白了,也豁出去了,干脆连表情都带上了百里敬的那种标志性的愚钝:“我学会军事了啊!这两年,百里曾祖带着我巡查大周军境。现在整个大周的军力调配,我已经了如指掌了啊!”
景泰帝难以置信地瞪了一会儿屠果,又瞪了一会儿百里敬。瞪了一会儿百里敬,又瞪了一会儿屠果:“不是……难道说,你以为跟着这个老榆木疙瘩学会治军,就是学会了治国?这蠢得……这蠢得简直……”
景泰帝觉得面对这样愚蠢的皇位继承者,自己平生第一次,气得都词穷了!
百里敬是个只知道带兵打仗的一根筋,这昌儿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太子交给这样的一根筋,也给带成了一根筋?
屠果偏偏还倔强地道:“最起码我学会了治军不是么?百里曾祖说了,不会治国没关系,只要能掌握军队,谁敢抢我的皇位,我就把谁砍了!”
他睁眼说瞎话了。不过,以一年多朝夕相处的了解,百里曾祖一定不会生气的!
景泰帝伸手指着屠果,哆嗦了半天又转而指向百里敬,只觉得自己的两边太阳穴啊,突突地疼!
“从……从今儿起,朕……朕亲自教导太子!你个百里老贼……你给我离太子远些!”
由于景泰帝大受刺激,坚决不肯再把太子屠果交予糊涂虫之手。为此,甚至连自身地位都不顾、百里芸的威胁都不怕了。当夜,屠果就被景泰严令晚上都要跟他睡,听他的教导,时时刻刻不许离开他的身边。
晚饭后,小夫妻俩正要歇下,狮驼来报:“主上,去京城的人回来了。”
百里芸重新穿好衣服,让来人进来说话。
来人带来了初平帝的回复。不过不是口信,而是很郑重地给百里芸写了一封手书。
原来,百里芸和拓跋猎猜得没错。初平帝的确让闵圭负责,在大周的各个地方都设置了消息暗桩,以此织就庞大的消息网,以及暗中的一股民力。
其实,这个想法还是起源于初平元年。那一年,百里芸发动自己暗中的所有力量,几乎耗尽私财,替初平帝兜底整个大周的危困人群。
那一年的危机度过之后,初平帝痛定思痛,决定仿照百里芸的做法,秘密在全国设立暗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