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猎愉快地清理着山洞里的石块,狂风扫落叶一般轻轻松松地就把大大小小的石头全都扔出了洞穴外头。
凸出的石头清理干净,地面上露出一层不到一尺厚的湿土。拓跋猎细心地拿刀把地面的泥土铲平,又从火堆里挪出燃着的木柴来,架在地面上:“溪桑,你要是累了就先在洞口坐一会儿。等这些木柴烧一烧,把底下的湿土烤干,这样才好让你睡。”
就算是这样弄下来,比起府里的条件还是差了很多很多。一想到这个,拓跋猎还是觉得有些愧疚,一边忙着弄火烤干地面,一边歉意地道:“今天先这么将就一下,以后我们还是尽量住城里。”
越是这么说,拓跋猎的动作彻底慢了下来:“要不,我背你再往前走走?以我的脚程,最多半个时辰,应该就能有人家了。找个农家借宿的话,最起码你可以睡得好些……”
下一刻,拓跋猎就从身后被抱住了:“猎哥哥,我喜欢这样的日子!我们就这样随遇而安就好,真的不必刻意了。”
拓跋猎怕火星迸溅到百里芸身上,赶忙搂住媳妇儿的腰把她挪开了些。对于继续赶路投宿还是就在这里休息,显然还是有些犹豫:“山洞毕竟太简陋了,你恐怕睡不好。”
“只要有你在,我就睡得好。”百里芸凑上去亲了亲拓跋猎的侧颜,“猎哥哥,你会抱着我睡么?”
这还用问?“当然!”
“那就这里!”百里芸不容拒绝地接过了拓跋猎手里的柴火,继续往待会儿要睡觉的泥土地上搭建小火堆,“借宿别人家里的话,做什么都不方便呢。”
拓跋猎蓦然直直地看着自家小媳妇儿,喉咙里咕咚一声。
媳妇儿说的,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是吧?不是吧?是吧?……
不到半个时辰,泥地上的木柴都烧成了灰烬,原本湿润的泥地也变得干燥温暖。拓跋猎直接激荡起掌风把山洞里的烟气和火灰刮走。初春的山洞里便只剩下了暖暖洋洋的温暖。
洞口的火堆还在燃烧着。火光映照下,媳妇儿的小脸简直比月光更皎洁、比篝火更让人热烈。
正在此时,百里芸却站起身,指着山崖下的某处道:“猎哥哥,那里是不是有水?”
拓跋猎隐忍地站起身,走到媳妇儿身后,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嗯,那里有一个不大的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