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房洲眉头皱起,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太子说,当年什么?”
太子又咳嗽了起来,便咳嗽边艰难地道:“当年……嘉熠……嘉熠及笄……曾经……送给父皇一个……一个……”
咳得实在厉害,太子哆嗦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双手举着放在唇边。
刘房洲有些听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嘉熠及笄,和太子的疑惑不解有什么关系?他想了半天想不明白,蹙眉道:“太子殿下到底在说什……”
一抬头,看到太子双手捂着帕子,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直直地看着他。
刘房洲这辈子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太子那张帕子上沾着的血迹和血迹中突然爆出的一大片细碎碧绿的幽光。
满殿之人,只除了太子和他身后的三名银面暗卫,无人幸免。
太子沾着血的手迅速地拍向身后的一处墙砖,脚下的地面突然翻转,四人一起掉了下去。四人落下之后,那一块地面翻转了一周,自动严丝合缝地恢复原状。
等殿外的叛军冲进来,只见满殿死尸,而太子和他的暗卫都不知去向。
地下的暗道中,太子伏在暗卫的背上,颠簸中咳嗽得仿佛像是在笑什么一般:“……嘉……嘉熠的点子……果然都是很好用的。可惜……可惜了我的暴……暴雨绿花针用掉了,不能留……留给果儿了。”
地面之上,屠果找太子找得简直要疯。
父亲的身体其实并不好。早在他出生那年,太子被幽禁时就伤了身子,这些年情思郁结,又整日里忙着朝政,身子就没有彻底舒坦过。
最近几个月,父亲还动不动就被皇祖父罚跪。整夜整夜的寒气侵袭,第二天还不让休息,伤的不仅是双腿,还有他的双肺!
姑姑悄悄请来的医生都给父亲说了好几次了,他必须休养、休养!可父亲根本休养不下来。
皇祖父一个劲儿地打压父亲,父亲若还要休养,整个东宫的人可能都要没了活路!
屠果突然觉得好恨,好恨!恨那个被称作皇祖父的老东西老而不死!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从来都是阴暗诡谲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