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琪吃得极大口,也极专注。
张眉箐低头,小口小口地咬着,倒是矜持又文静,只是偶尔会偷偷抬起头来,看宋福琪一眼。
“阿荔姐姐。”
亭外守着的丫鬟见了阿荔过来,连忙出声。
张眉箐连忙坐直了些,宋福琪却不见丝毫异样,只转头看了阿荔一眼,咧嘴一笑。
“三姑娘,表公子。”阿荔朝着两个人分别行了礼。
张眉箐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嘴角。
阿荔回到愉院之后,左想右想,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而当晚,她就从一位相熟的丫鬟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阿荔听罢,彻底坐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姑娘……”阿荔走进里间,来到正坐在榻上看书的张眉寿身边,悄声说道:“您听说了么,三姑娘被二太太罚了五日禁足,还要抄书呢。”
张眉寿看向她,略感惊讶地摇头。
“可知是为了何事?”
三妹性子温顺,二叔二婶也向来都是讲道理之人,对待儿女,相对宽和地多。
在她印象当中,三妹和二弟,从小到大几乎没挨过什么罚。
“这个奴婢倒是没打听着……”阿荔的声音又低了许多:“可奴婢个人却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测……”
不成熟的猜测?
这丫头如今说起话来,还怪谨慎的。
张眉寿在心底笑了一声,示意她将这个不成熟的猜测说来听听。
“今日,奴婢瞧见三姑娘和表公子在花园子里……吃豆耙饼。”
张眉寿怔了怔。
这件事情听起来……前后搭在一起,怎么就那么怪呢?
在花园子里,一起吃饼?
还真是……让人心情矛盾啊。
但细想想,三妹和表哥之间最大的共同爱好,应当也就是这个了。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当时瞧着表公子,倒是从容,可三姑娘怎么看都有几分……”阿荔组织了一下言辞,最终道:“都有几分做贼心虚之感。”
张眉寿哑然了片刻。
照此说来,阿荔是疑心,三妹被罚,是因在花园子里同表哥一同吃饼之事被二婶知晓了?
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二婶这般发脾气,倒也可以理解了。
张眉寿心情有些复杂。
她家二妹,该不是……
可从阿荔方才的描述来看,她那位二表哥,却显然是满脑子只装着吃,并无其它想法的。
二表哥那性子,若心中真有什么小九九,根本不可能藏得那般好。
这莫非是典型的剃头挑子一头热——神女有心,而襄王……只图吃?
张眉寿犯愁地叹了口气。
“此事不可与任何人说起。”她交待了阿荔一句。
“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在京城大丫鬟界,论起知晓轻重来,她阿荔数第二,哪个敢数第一?
……
此时,张眉箐正躲在被窝里抹眼泪。
今日,母亲戳破了她的心事。
她本想着,看穿便看穿了吧,她又未曾做出过什么出格之事。若好生与母亲坦白,如母亲这般明事理的,未必不肯帮她……将宋家表哥光明正大地弄到手吧?
这些日子她已想过了,反正……她总也是要嫁人的。
可今晚,她却从母亲口中得知了一件令她极难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