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
骆抚手指抖了抖。
便知道不能动怒的!
见此一幕,阿荔极罕见地良心发现,小小地自责了一下。
“先生,您若当真有什么不痛快,只管去找我外祖父便是,人活在世,何必独自为难自己呢。”
仆人听得一愣。
这小姑娘怎么回事?
不从中缓和,劝先生放下往事也就罢了,竟还唆使他家先生去找宋老爷子算账?
哪有这么当外孙女的?
张眉寿不觉有异。
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便贸然劝和,这种事情恕她做不来。
况且,双方实力摆在这里,这位骆先生要拿什么去为难她家外祖父啊。
咳,好像有点欺负人了?
“你们都给我出去!”
骆抚坐了回去,神色莫名沉重。
别人掉发,是暂时掉发;而他掉发,却是彻底地失去。
“那晚辈告辞。”
骆抚越瞧她这幅风度十足,从容自若的模样,越觉得心情复杂。
凭什么宋成明能有这么好的外孙女!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阿荔抱紧了画,跟在自家姑娘身后。
张眉寿走到一半,忽然驻足。
“骆先生。”
骆抚按了按太阳穴。
画都给她了,还要怎么样!
“晚辈有一道生发的秘方,您想不想了解一下?”张眉寿语气真挚。
骆抚呼吸一窒。
而后,语气羞恼地道:“我需要了解吗!”
张眉寿顿了顿,唯有道:“打搅了。”
说着,便带了阿荔离去。
可刚行至外间,忽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骆抚响亮的声音。
“……年少时便如此,能治吗!”
阿荔听得莫名同情,后看向自家姑娘。
片刻,阿荔抱着画折返内间。
“先生,我家姑娘说了,包治呢。”
眼见事情有转机,秃头老头子便又成了先生,阿荔切换起来毫无压力。
骆抚脸颊一抖。
包治,包治……多么具有欺骗性却又让人忍不住希望丛生的两个字!
“不过,您须得先将答应了我家姑娘的那幅画给画成了再说——”
骆抚皱皱眉。
对于这样有损尊严的交换,他下意识地想拒绝,可不知为何,出了口的话偏偏就成了:“至少先让我瞧瞧成效如何!”
万一是想空手套白狼呢?
张眉寿答应了他的要求,并承诺两日内将药奉上。
骆抚这才摆摆手赶了人。
外面的朱希周却仍未有离去。
见得张眉寿出来,他便再次走进了堂中,扬声道:“晚辈恳请先生告知夏神医的行踪!”
他本不该这般张扬出声,可骆抚显是当真不愿见他,他站在外面想了许久,唯有出此下策了。
已走出一段距离的张眉寿忽然顿足。
夏神医?
是姨母口中的那位擅治眼疾的夏神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