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拉曾老九入京,杨猛则是防着变生肘腋,没了曾老九的湘勇,只是湘勇而已,有了曾老九的湘勇,就是曾涤生的靠山,如今京津的战事虽说停歇了,但局势却比打仗的时候更为紧张,若是曾老九在津口一带摆了自己一道,那大势就没了!
“好吧……”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曾涤生知道如今京津说了算的就是这位杨国公了,拧劲儿,他曾涤生不是对手。
一行人坐上了火车,杨猛可以清楚的看到曾涤生眼中的忧虑,不知这位是忧心火车呢?还是忧心以后大清的局势呢?
到了京师,给曾涤生兄弟安排了宅子之后。法域双王的队伍,也乘坐驳船入京了,这只队伍的人数在千人左右。里面的人员杂乱的很,杨家的影子、儒生。藏边与中原的僧人,但无论是出自哪里的人马,都是一副僧人的打扮,待蒙古诸王进京之后,就该是他们入蒙的时间了。
“陛下,法域双王与直隶总督曾涤生都到了,是不是该见一见了?”
东暖阁之外,曾涤生等人肃然而立。寄所托之内杨猛的声音,直接传到了东暖阁之中。
“这些事儿三哥处理就好,朕要养身,如今的朝廷势头正旺,朕的身体才是国之大事!”
一场大病之后,四色棍的心态又有改变,躺在御塌之上不能行不能动不能吃不能喝,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折磨,如今杨三哥只要说陛下的龙体为重,一切事情。四色棍都不理会的。
“陛下,事涉蒙古与西北,还是该抚慰一下众人的。”
“嗯!那朕就见见他们?应该的!”
春日的寒风还有些料峭。但东暖阁之中是没有风的,听了这番对话之后,曾涤生正好瞧见了,一股恶风卷起冬日枯叶的景象,定睛一看之后,曾涤生不由的打了几个寒战,变天之兆啊!
“两位法王请安坐!曾涤生吧?江南那边你做的不错,以后好好的听杨三哥的吩咐,朕如今要养身。大事小情以杨三哥的主意为尊!跪安吧!”
直隶总督、疆臣之首、文帅第一,在皇帝面前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或许是因为对曾涤生的恶感,四色棍存心打压。或许是因为对杨三哥的信重,面对朝廷的股肱之臣,四色棍这个皇帝几句话就算打发了。
“臣遵旨!臣任由杨国公驱策!臣告退!”
曾涤生胸中的千言万语,都被皇帝的冷淡打消了干净,面对这样的皇帝,他还能说什么?他说什么能有用呢?
“就该如此!下去吧!两位法王,不知蒙古之事谋划的如何了?”
挥退了曾涤生,四色棍转头望向了两位年纪幼小的法王,距新选法王不过十年,如今的法域双王,不过十岁左右,这话与其是问法王的,倒不如说是问他们身边的扈从。
“蒙古之事,国公爷已然安排妥当,法域诸王尽归陛下驱策!陛下的龙体为重,近日国公爷安排了千僧法会为陛下龙体祈福,陛下万寿无疆!”
一个文质彬彬的密宗僧人,给了四色棍很完美的答复,这位的出身倒与徐子渭差不许多,满腹经纶心思不正,有了他调理法域双王,杨猛也放心。
“还是杨三哥体己呐!你们尽管做事,朝廷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朕有些倦了……”
因为刚刚用药的缘故,四色棍的精气神,并没有恢复如初,如今这几天正是关键的时候,杨猛也不想让四色棍过于操劳,说了几句注意龙体的话之后,杨猛带着法域双王与养心殿之外的曾涤生汇合了。
“三爷,我等下去安排法事了!”
“哦……去吧!带着这俩小伢子多玩一玩,瞧瞧京师的繁华!”
这一幕看在曾涤生的眼里,更是让人心寒,这杨老三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以后他又要做什么呢?
“曾夫子,黄帝衍生说可看完了?对于蒙古之事,你可有了定计?”
“陛下有言,涤生但凭公爷驱策!”
如今这局势,曾涤生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对抗这杨老三,人家手握数十万大军,江南西南,怕是已经易主。
三湘来的消息很不好,三湘大地虽说还有官府,但底下的乡村,却完全被杨家给把持了,作为湘勇之首脑,曾涤生想要探知这些东西,并没有太大的难度,三湘之人还是认可他曾涤生的。
“呵呵……这话说的,跟老子是个小人似的,明说吧!保国护教,你曾夫子只能选其一。
之前老子也认为儒教一无是处,但这些年走下来,老子却发现儒教与百姓结合之深,却是无法撼动的,无论是宗族还是亲情,都融入了太多儒教的东西。
朝政朽坏,或许只是一部分读书人,读歪书的原因吧?儒教的走向如何?还需要斟酌,中西结合之路,是必走之路,老子读书不多,不知道何为儒教,这些事儿就需要一个掌舵之人。
若是你曾涤生想保国,那老子就另选旁人,若你曾涤生想要护教,咱们也有护教的说法!曾夫子你怎么说?”
杨猛的话也是实话,华夏的凝聚力是什么?追根溯源就是儒教,百姓的宗族亲情、一言一行,近两千年来深受儒教的影响,破坏儒教说白了就是破坏这份凝聚力。
当然儒教也并非是至宝,好坏参半而已,想要用儒教推动一国的发展,变革也是不可或缺的,儒教的变革用外人就会走形,只有用曾涤生这样的人,才能保证这种变革不走形,或许曾涤生也会走很多弯路,但他杨猛与曾涤生联手,这样的弯路,恐怕也不会太多。
“是与不是公爷都说明白了,涤生选择护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