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洋务,你想听吗?对老子来说,洋务才是真正的大势难当!”
有些事儿可不能养成习惯,若是在外人面前,曾涤生来个学生的自称,岂不是臊人?
“大势难当?涤生不明白!儒学之中的自给自足、各安其事,涤生觉得更为贴切一些。”
给曾涤生这样满腹经纶、满腹疑问的人做师父,杨猛很不情愿。但涉及到了自己谋划的大事。这教师爷。还不得不做。
“自给自足,倒是不错,若这世界上只有咱们一国,就更不错了,可惜的是,如今的大清,却是被饿狼盯上的一块肥肉。
印度,也不知你关注过没有。这印度就是大清的前车之鉴呐!
庚子一役,两千万赔款,割地数处,开五大商埠,这一战,就是因为自给自足这四个字,之前洋人到大清做买卖,除了送钱就不会干别的了。
为了改变这个局面,英夷用了烟土,现在这恶果也来了。那就是朝廷的银荒,庚子之败。朝廷的八旗、绿营废弛,是主要原因,但英夷的船坚炮利,也是朝廷战败的原因之一。
造船造炮,这是林公当年的想法,睁眼看世界,这林公可谓是第一人,只可惜他看的不是很全面。
西洋的蒸汽机,才是主导洋人变成列强的利器,蒸汽机这东西,在地上是火车的动力,在海上是轮船的动力。
老子送你的快船,就是所谓的轮船,你想一想,有了这些东西,洋人往大清派兵,会有多难?”
说服曾涤生,不能用利益吸引,洋务除了利益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御外晦了,这也是杨猛唯一的突破点。
“部堂所说的,涤生大抵清楚,也确有其事,但是御敌于国门之外,只要枪炮舰船就好,大办洋务,是不是有些靡费了?”
这些事儿,曾涤生明白,但涉及到了军务,这洋枪洋炮洋船就足够了,再多有什么用呢?
“枪炮舰船这东西,一时一变,若咱们真的与列强对上了,就跟褐贝丝和我的击发枪一样,洋人给咱们次货,或是制造次货的机器,咱们怕是造不出好货吧?
当兵的手里的家伙事儿不如洋人,洋人就要打进国门,有了轮船火车,别说一两万了,就是十万二十万的人,洋人也就是费些气力而已,有了港岛,多少人多少粮食存不下?
想要御晦,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洋枪洋炮洋船,咱们可以称之为军工业,这军工业,涉及的东西很多,从物理到化学,从化学到数学,许许多多的东西,咱们想要自造犀利的枪炮舰船,就有兴办洋务的必要。
举一反三这话,你清楚吧?咱们办洋务,就是要依葫芦画瓢,之后才能让洋务跟儒学结合,弄出咱们自己的东西来,你来说,这洋务该不该大办呢?”
失了印度,英吉利或许没有从陆路大量派军的条件了,但重新打下印度呢?或是英俄法联手,自陆路入侵呢?
有些时候,困难挡不住军队的,只要有利益,列强就会绞尽脑汁的去得到,当然大清最大的威胁,还是在海上,沿海的防卫,终究太过薄弱了。
这些话,虽说有些是虚言,但未必不能成真的。杨猛的说法,对曾涤生来说最是合适不过,外面的威胁,从长毛贼手里的洋枪就能看的出来,挑拨离间从中渔利,两千年前的战国,老祖宗就玩过,从这些洋枪之中,不难看到英夷的机心。
最让曾涤生感兴趣的,还是洋务与儒学结合的事情,若是能如此办理,却是最好不过了。
“部堂,这儒学如何与洋务结合呢?”
“这个需要老子给你解释吗?儒学的典籍,怕不是只有论语一本吧?儒家还讲究六艺呢!这些东西你肚子里多的是,自己想想该怎么结合。
如今这大时代就是这样,两百年前大小弗朗机,不敢窥视我华夏国土,两百年后,他们敢伸手了。
咱们所处的年代,就是个变乱的年代,三千年未有之大变革呐!汉朝的董仲舒、明朝的朱熹,大清未必不能有个变革儒学的曾国藩!
老子读书不多,能说的差不多也就这些而已,具体如何考校,你自己看书!”
论战,怕是三个杨猛也不是曾涤生的对手,让他自己去想,让他自己去琢磨,有了将洋务和儒学结合的心思,他就不去想如何抵制了,最终能出成果,这一点杨猛是可以肯定的,以曾涤生的学识,加上明湖前面做的事情,不出结果,对不起人呐!
新任的师父,不能答疑解惑,曾涤生也不在意,杨猛之前给他的书籍,他虽说没有过多的涉猎,但也看了不少,结合这年头一出,思路也就通达了,别说有些东西,还真能结合一下。
“部堂,这讲述洋务的书籍,只有那几本吗?”
“很多,几百本吧!翻译出来的西洋书籍更多,几千上万本是有的,那些只是最浅显的东西,这样吧!过段时间老子给你安排几个熟识洋务的。
你和左季高筹备一些理学社的人手,书籍很多,你们的人手多多益善。”
将明湖和西山的一些成果,交给曾涤生,也是杨猛的初衷,毕竟单靠西山与明湖,一年培养的人才终是有限的,若是让天下的读书人都参与其中,出几个天才,简简单单。
只要曾涤生把理学社的架子搭好,杨猛依着河道工程出个招贤令,三五年之后,洋务才是真正的大势难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