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电话里说吧。”方心宁说。
赵亮把声音放得低,说:“事先没告诉你,你可别怪罪我。我跟现在这个。是人家介绍的。原来那个,你知道,她又调不来,这距离慢慢就越变越大……不过,我还不如你呀。你真神速,结婚半年就换了,什么时间结婚,我一定早早过去帮忙……”
方心宁“啪”地挂了电话。他不愿再听赵亮讲这些浑话。
“要是有急事,你就走吧,我去追我爸妈。”季梅婷说。
“我倒没什么事,不过,你还是快快去吧。”方心宁顺势说。
季梅婷加快脚步,向前赶去。方心宁的心里又起了波澜。看着自己曾经爱过的这个女人向前去了,他的心也一时走了。当时的相爱,当时的欢乐,当时的约定,都已经成了过去式,现在两个人,谁都没有得到曾经百般设想的幸福。他为自己心在遗憾,也为季梅婷感到一阵悲哀,因为他的回忆,已经蒙上了一层悲剧色彩。谁都有过幸福的向往,但当时的向往与现在的窘况落差如此之大,却非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毕竟是初冬天气,只是因为走了这么长的距离,方心宁才觉得浑身热乎乎的,可与此形成对比的是,他的情绪已经被这气温冰封了起来。
他站在路旁,看着来来往往的车,知道每个人都是这样匆匆忙忙,只是有的是奔向幸福,有的想脱离苦海。
婚礼也结束了,田三菊拉着王青峰他们一路寻来,终于找到方心宁。
“走喽。”王青峰老远就喊他。
方心宁回过神来,忙上了车。
“你这是参加的什么婚礼?新郎新娘来敬酒了,客人倒先走了。”刘墅说。
“我出来凉快一下,里面太热了。”方心宁解释。
“里面是真的太热了。”蔡洁也说。
“没觉得热啊。”王青峰的妻子说。
“你知道什么?人家说热,那是心里感应到的东西,并一定得出汗。”王青峰对妻子说。
“我就是说的气温高,你们真的没感觉到?”方心宁重申。
蔡洁说:“大厅里开着空调,再加上从多,我们穿得又厚。”
刘墅说:“成功就是忍一忍,你再热一会儿,也就结束了,你这一出门,走了好多人呢。”
“我是罪人。”方心宁说。
“新娘子是谁你知道了么?”刘墅问方心宁。
“赵亮告诉我了。”
“瞧人家,小护士不要了,接着就选了个女教师,而且还算得上是个官二代。你说,咱怎么就没这个命呢?”刘墅说。
“不结巴了,兴许也能换一个。”田三菊开着车,听他这么说,故意刺激他。
“你说点儿好听的行不?天天揪着这点儿小尾巴耍,有……意思么?”刘墅说。
“我这样说就是好听的。”田三菊看样子要来气。
蔡洁说:“嫂子就该教训下你,要不你也学得花了心。”
刘墅说:“我要是方老师,或许还真能学点儿花心的事儿,关键是我这自身条件不行啊。”
田三菊说:“这样说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也就我这么照顾你。”
方心宁说:“请不要拿我说事儿,我这样的也算花心?那花心都得是男人最优秀的品质。”
蔡洁哈哈大笑。她是笑刘墅的窘态。
“方老师这样的是挺招女孩喜欢的。”王青峰的妻子说。
“咋了,你对男人还挺有研究?”王青峰斜眼看着妻子说。他的妻子也白了他一眼。
“好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家庭矛盾就出来了。”方心宁说。他知道这些都是玩笑话,但即便是玩笑话,说得多了也会成了真话,会惹得很多人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