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柔怒气攻心,把话捡起来就说,根本不过脑子。
何斯迦故意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然后,她噗嗤一笑:“何千柔,哦不,冯千柔,你是脑子烧坏了吧?平时一直以何家二小姐自居,怎么现在又说冯舒阳是你爸了?你到底有几个爸,我看你自己也分不清吧。也对,你妈在这方面是挺能耐的,别人钱多,你爸多!”
就连傅锦行都忍不住了,当场笑出了声。
闻言,何千柔一下子变了脸色,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拿她的身世做文章。
之前主动改姓,是为了讨好何元正。
可何元正不争气,没过几年,何氏的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如今,作为何千柔亲生父亲的冯舒阳回来了,她的心里自然也打起了一阵小算盘。
“何斯迦,你敢骂我,你等着!”
她用手指着何斯迦,快步绕到另一侧,用力去拉车门。
可惜,任凭何千柔使出浑身的力气,她也拉不开,因为中央控制锁还没有解除,除非她是大力女金刚,能弄坏一辆车。
何千柔脸色涨红着,手脚并用地拍打着车门,发泄着心头的怒意。
“何斯迦,小贱人,不要脸,以为陪男人睡觉就是本事吗?你敢不敢说你生的是谁的野种……”
她穿着尖头高跟鞋,抬起一只脚,恶狠狠地踹着,任凭高跟鞋上的装饰水钻划花了车门上的烤漆。
隐约听到声音不太对劲儿,傅锦行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
看到那一道长长的划痕,他扭头看向何千柔,沉声说道:“钱不用你赔了,我拿刀在你脸上划一下,这笔账就算清了,如何?”
她吓得尖叫,转身就跑。
那样子,好像傅锦行已经举着刀子,要追着去划她的脸一样。
跑了几步,何千柔被脚下的高跟鞋一绊,摔倒在地。
她不敢耽搁,急忙爬起,两脚一蹬,甩掉碍事的高跟鞋,居然光着两只脚,撒丫子就跑,丝毫没有了往常的淑女形象。
坐在车里的何斯迦摇下车窗,啧啧说道:“果然是兔子急了还咬人,淑女急了就光脚,可惜杜婉秋看不到这一幕,真是遗憾……”
傅锦行伸手指了指斜前方的监控摄像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看不到呢,我这就派人去取,保证精彩,高清无马赛克。”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翌日一大早,何斯迦就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里面传来了白海棠的声音。
“斯迦,”白海棠有些嗔怪地问道:“你昨晚怎么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还一直等着你的消息呢!”
何斯迦抓了抓头发,勉强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睡在身边的男人。
他们昨晚是回家睡的,自从津津出事以后,两个人很少能够睡个囫囵觉。
“不会是和你老公太激情了吧……”
白海棠促狭地笑了两声,然后就此打住:“说正事,冯舒阳居然主动提出,要继续留在中海,我们院长都高兴疯了!”
像这种级别的学者如果能够在国外多待上几天,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除了能够针对一些疑难病例进行会诊,还能提升自己医院在业内的名气和口碑,绝对是只赚不赔的好机会!
何斯迦倒是明白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所以,她并不怎么惊讶。
不过,她决定暂时保密,先不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并不是不信任白海棠,而是考虑到她就在冯舒阳的身边工作,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何斯迦不想牵连好友,或者影响到她的工作。
“那还挺好的,说明我还有机会。可惜,我昨天虽然见到了他,但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何斯迦聊了几句,白海棠还有工作,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一扭头,她看见傅锦行已经醒了。
他的头发都垂下来了,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凭空多了一丝温柔,没有一贯的凌厉和严肃。
把脑袋埋进何斯迦的怀里,傅锦行用力蹭了几下,声音模糊地说道:“老婆,咱们好久没做有爱的事情了。”
孩子生病,最揪心的人莫过于父母,他们两个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傅锦行知道何斯迦挂念津津,所以除了之前那一次,他也忍着,没有强求。
“胡说八道,前天不是才……”
何斯迦下意识地反驳着,不等把话说完,她的脸已经彻底红了。
哎,也不知道睡在保姆房的萍姐会不会听见,想想就让人觉得丢脸。
“两天还不算好久?”
傅锦行猛地一抬头,吮吸着她的下颌,轻声呢喃道:“萍姐出门了,家里没别人,我可以好好发挥一下……”
后面的话语,已经湮没在了密密麻麻的亲吻中。
难得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津津的情况也好了很多,傅锦行和何斯迦没有心理包袱,身心放松,难得地享受了一次久违的快乐。
泡澡的时候,傅锦行以“检查身体”为理由,扳着何斯迦的双肩,翻来覆去地打量着她胸口被针扎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