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的心疼吗。”叶南成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心疼,暖暖,如果你不喜欢温清的话和我说就好了,我不希望你用这种方式。”
报复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温暖不意外他能发现,自嘲地轻笑,“你既然能看出这个,四年前为何冤枉我打温清导致她流产?”
“我一直都相信你。”
“信我?信我把我关在仓库里三天三夜吗。”
“那是……”
“不用说了。”温暖把手抽了回去,不咸不淡,“事情都过去了,你是不是为我好,都不重要。”
“所以,你至今还不愿意接受我吗?”
“我不爱你。”
短短的四个字,如同一块巨石,沉沉地敲在他的胸口上。
温暖只用这几个字,就击败了所有,打碎他的希望。
她刚刚表现出来的亲昵和温婉,都是为了报复温清。
和他没关系,刚才都是假象。
“四年前,我以为你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喜欢,就像我曾经对江振宇所说的,现在才知道,以前说过的所有,在时间面前都不堪一击。”
“那个时候,我没有骗你。”
“叶南成,你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的吗?”
她这一句,不是问话,也不是陈述,而是一个结尾。
温暖临走前说了一句话,“我不会再找你的,过去的一切都是云烟。”
她毫不犹豫地走了,不带走任何的东西,来去无声。
叶南成看了眼桌上凉掉的中药,沉静几秒,吩咐秘书用最快的时间查询她这几年的过往。
她发生了什么。
但秘书并没有查到什么具体的内容,只知道她在外地生活,和宋周在一起。
宋周的行踪又神秘,哪哪都去,更不会留下更多的线索。
“叶总,我觉得你可以关心下四年前的死亡事件。”
“谁?”
“一个叫沈辛的女孩。”
…
温暖没想到,温清会直接对父亲下手。
她离开叶家离开后,逛了下商场,给父亲买几件老年衣服,挑的兴致勃勃,却接到佣人的电话。
“温小姐,不好了,你父亲病重,现在已经送往医院。”
“病重?前几天检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病重了?”
佣人支支吾吾地解释,由于温清来了,和温父说几句话后,就把父亲气得病重了。
又是温清。
温暖立即赶到医院,看着父亲被推车推着,她跟了上去,急急忙忙的询问护士和医生。
“我爸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事。”
通常这种情况,医生不好急忙下判断,他们都摇头说暂时不知道。
但温暖已经从父亲发青的脸颊中看出了端倪。
这是死亡的象征。
人的脸是最能反应身体状况的,然而此时的父亲,嘴唇干裂苍白,眼皮耷拉着,呼吸若有若无,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者。
“家属请在外面等候。”护士说道,没有让温暖跟过去。
温暖的心,一下子跌入低谷。
她以为她可以赢温清的,可是温清却对她周围的人下手。
温暖握紧了拳头,如果父亲出事的话,她绝对不会轻易饶了温清。
几个小时的手术时间,温暖等的身心疲倦,如同过了一个世纪。
医生给出了……死亡通知书。
“不可能……”
温暖不相信似的摇头,“我爸之前还挺好的,能吃能喝呢,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之前给温父一直诊断的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冷冷地道:“说了多少遍,病人有心脏病,不能受到刺激,你们做儿女的就不能注意点吗?”
“我……”
“现在的儿女就知道眼前的利益,不知道多抽出时间陪陪老人,就算没有心脏病,你父亲都会抑郁而死。”
医生后面训斥的话,温暖听不到,也不想去听,她全身的血液冰冻住,仿佛没了呼吸似的。
死亡,离她原来这么近。
四年前体会的绝望,她再次体会到了,这一次是亲人,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温暖没有哭,准确地说是傻了。
叶南成赶过去的时候,她正坐在椅子上,痴痴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暖暖。”叶南成叫着她的名字,“你还好吗?”
“医生说,我爸的身体一直都不乐观,有轻度的抑郁,而我作为女儿,什么都不知道……”
温暖喃喃地陈述,简直不相信,人就这样子地没了?
她以为,她回来了,父亲就会陪她很久。
“想哭就哭吧,不用憋着。”叶南成拍了拍她的肩膀。
温暖摇头,此时的她并不想哭,只有懊恼,没有抽出时间多陪陪父亲。
如果一个女儿嫁到外地,每年回家两次,而父母还能再活四十年,这辈子能见面的次数也不过百次。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陪着父亲。
“暖暖,你是不是有心事?”叶南成看出她的不对劲和由内而发的恨意。
“没有,我只恨四年前我不该走。”
“你还没有告诉我,四年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小心落水了,又被宋周救上来。”
“就这么简单?”
温暖点头。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她会水性,何况在那个江水里,之前就救过一次江振宇。
叶南成不相信,但她不肯告诉他,他也无能为力。
“我会帮你父亲办好葬礼的,你这几天不要太劳累。”叶南成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再打扰她人,让她单独和父亲在一起。
叶南成走了没多久,温清便过来了。
她的手里拿着的是……红色的玫瑰花。
“爸,女儿给你践行了。”话是这么说,温清的脸上却溢满笑容,将那朵鲜艳的红花放在床头。
送死人的一向是白花,而红花代表喜庆,温清摆明了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