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被卞惊寒误会,她没有杀他的什么通房丫头,她没有杀就是没有杀。
卞惊寒也轻抿着薄唇等着皇帝继续。
他同样好奇得很,午国老皇帝那个元凶会怎么说?
皇帝垂了垂眸,静默了片刻,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封信笺,递给身侧的单德子:“给七公主看看。”
“是!”
单德子刚拿在手上,秦心柔就急切上前几步,将信笺接了过去。
快速打开。
熟悉的字迹入眼,秦心柔眸光一敛,小脸一点一点失了血色,将一封并不长的信看完,一张小脸早已如同被大石碾过,煞白得吓人。
她怔怔抬眸,眸中蕴上一层血红,摇头,难以置信:“不可能,我父皇不可能这样说,他肯定会调查清楚,凶手不是我,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
皇帝拢眉,瞥了一眼卞惊寒,又看了看一旁奋笔疾书记录的殷史官,考虑到只秦心柔一人看了信,他开口将信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午国陛下信上说,他甚是痛心和失望,没想到七公主会做出如此行径,是他这个做父皇的失职,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女儿,事已至此,他也无颜开脱,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七公主他就交由我们大楚处置,无论大楚如何处置,他都没有异议。”
弦音震惊。
卞惊寒也震惊。
只不过,弦音震惊的是,秦心柔可是午国皇帝的女儿,午国皇帝这是大义灭亲吗?还是惧怕大楚,必须如此给大楚一个交代?
而卞惊寒震惊的是,那个罪魁祸首的午国皇帝竟然会让自己的女儿做替罪羔羊。
其实,很明显,大楚满门抄斩了张山,这姿态这决心就表明,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纵火烧死聂弦音的凶手,换句话说,大楚一定会要此人死!
这种情况下,午国皇帝竟然还推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卞惊寒心中冷笑,有些滋味不明。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谁都不能幸免。
秦心柔整个人有些恍惚,拿着那封信薄颤着,依旧无法接受这一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不会的,我父皇不会这般轻易就相信是我所为,不会这般轻易就放弃了我,不会,不会的,我不是凶手,我不是......”
皇帝弯了弯唇:“七公主难道觉得是朕伪造的信函不成?信函是真是假,七公主应该心里有数,贵国陛下的字迹七公主难道不识?而且,这可是两国邦交的大事,又不是随便处置一个阿猫阿狗,七公主贵为公主,这种信函朕敢轻易伪造吗?”
秦心柔被问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手攥着那封信,越攥越紧,指节泛白。
为什么?
为什么不好好调查就那般轻易下结论?
就不知道这样她会死吗?她可是他的女儿,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隐忍已久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往下掉,她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皇帝又再度开口,这次是对卞惊寒说的:“你不是跟朕要求,午国必须交出真凶,你要亲手处置吗?现在午国交出来了,朕就兑现对你的承诺,将她交给你,你亲手处置吧。”
虽然午国说随便他们大楚处置,绝无异议,但毕竟是一国公主,他这边多少有几分顾虑。
他想了想,交给他这个儿子处置是最好的方式。
一来,是他这个儿子自己要求的,他正好遂他愿,后面他还得靠他拿夜游症的药不是。
二来,很显然,他这个儿子一定会杀了此人,如此一来,就算他这个儿子跟午国来往密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午国也绝对不会借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