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瞥了她一眼,没做声,大手兀自解开包袱,自里面拿出一套粉色的———纱裙。
对,纱裙!
弦音瞳孔一敛。
赫然是那日她穿着诱卞惊安的那套纱裙!
“王......王爷......在.....在哪里拿的?”她惊讶得话都说不利索。
“自是在你厢房里拿的,你放哪里,就是哪里。”
弦音汗。
“说话算话,现在可以恢复了吧?”
男人说完,蓦地扬臂,直接用掌风挥关上了厢房的门,然后,走到她面前,将那套纱裙放在还有些傻眼的她的手里。
唇角一勾:“请!”
弦音:“......”
弦音捧着纱裙站在那里郁闷了一会儿,主要是因为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好吧,既然有话在先,她便说到做到。
“王爷先出去一下。”
“连本王都要回避?”见她瞪着他,他挑挑眉,做出让步:“好好,本王背过身去。”
说完,他就真的转了身。
“不行,有人在,我发不了功。”
男人汗。
还发功呢。
“行,本王可以出去,但是,你得答应本王一个条件。”男人复又转过身来。
“什么条件?”
“本王要看你那日见卞惊安时的样子,所以,你不仅要穿上这套纱裙,连发髻妆容,都要跟那日一样。”
弦音:“......”
这个男人是个神吗?
连这个他也知道?
不过想想,他能找到她放在床底的纱裙,想来也应该是知道了这件事。
“那我还得回我的厢房去拿胭脂水粉。”
她并不是不愿意,她只是嫌麻烦,不过,要画像嘛,就像现代照相一样,让自己美美的,自然是最好。
“本王去帮你拿。”男人倒是不嫌麻烦,拾步就拉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将她的包袱放在桌上,再度出了门。
弦音又将窗门关上,这才开始脱衣服,恢复成原本的大小,穿好纱裙,然后,坐在铜镜前,给自己梳了个那天一样的飞天髻,再然后描眉擦粉涂唇脂。
某人也很君子,没有中途而入。
待她一切弄好,她便开了门。
卞惊寒本是背对着门口而立的,听到后面的动静,他转过身。
门开处,一袭粉色纱裙眉目如画的女子入眼,他眸光一敛,没有动。
虽然吕言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用胭脂将自己的下巴和半边脸弄得红斑一片,但是,她真正的模样,他是见过的。
在仙居屋客栈,他帮她除身上醉梦蛊的时候,她痛得意识全无、浑身湿透,大汗将她脸上的胭脂洗掉了,他见过她真正的样子。
虽然当时她虚弱至极,脸上苍白如纸,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但是,她还是美的,极美的。
然,饶是见过,面对眼前的女子,他还是被惊艳到了。
难怪......
他了解卞惊安,卞惊安虽风.流多情,却也心机颇深,他沾花惹草的,都是外面的女人,周遭的,他充其量调戏调戏婢女下人,换句话说,他并非会轻易挑事之人,也不是会轻易跟其他王爷对着干的人。
可是,他却是忍不住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步步紧逼卞惊书,想卞惊书让他遇到的那个女人出来表演,可见他对那个女人有多动心、有多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