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毯子下,弦音的身子抖得厉害,连带着声音都在抖。
卞惊寒这才徐徐转过身,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见她整个人被毯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小脑袋,他拾步走过去。
弦音再次吓得大叫:“别过来!”
卞惊寒便停在了那里。
弦音慌惧得厉害,当然,惧还是其次,是慌得厉害。
尼玛,不知道方才他有没有看到她的身子?
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她都不像是十岁多孩子该有的。
应该没看到吧,他一进来马上就背过身去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缩好骨了,大的那套衣服也已经收拾掉藏床底了,头上的飞天髻也散了。
若他再早进来那么一点,只要一点点,后果就不堪设想。
真的是所幸她动作快啊,她若进房后稍微耽搁一下下,就完了。
“王爷有事吗?”见他也不走,她只得先开口。
“怎么没去中厅看歌舞练习?”男人问她,声音有些黯哑,响在静谧的只有两人的夜里,显得有些暧昧,和说不出的感觉。
弦音眼帘颤了颤。
“在王府每日每日看,看得我都会跳了,所以就没去了。”
这答案无懈可击。
男人抿了唇没做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又问她:“你一直在厢房里?做什么?”
这个也要管?
“嗯,没做什么,刚准备换衣服睡觉了,要不,王爷也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就是皇上的寿辰了,想必会很忙累。”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正事,“神医的药还没到,人也没到,怎么办?”
男人没回答,扬目看了看屋里。
环顾了一圈之后道:“你早点休息吧,记住,明日一定要谨慎,不论大小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莽撞行事,不可惹是生非,不可强出头,不可多管闲事,知道了吗?”
“知、道、了!”
弦音心里翻了个白眼,真啰嗦!
男人这才拾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道:“不可只是掩门睡觉,必须起来将门拴好!”
末了,又补充一句:“本王不是建议,是命令!”
说完,才抬脚走了出去,并帮她带上了房门。
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开,弦音这才大吁一口气放松下来。
撇撇嘴,学着他的样子,本王不是建议,是命令!
命令?
当自己真是她爹啊!
她老爸都没管那么宽呢。
当然,门,她肯定是要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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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惊寒走到前院,正欲出西宫往外走,碰到寻上来的管深。
“王爷原来在这里,王爷还看那几个婢女的歌舞吗?若不看了,奴才便让她们散了,时辰也不早了。”
“让她们散了吧。”
“是!”管深颔首,见他出门,又忍不住问道:“这么晚王爷还要去哪里吗?”
“吹吹冷风!”
吹冷风?
管深一怔。
这是遇到什么激动的事了吗?吹冷风让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