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急,我教你。”邰山雨说着又返回出发点,教使女横板站立以及滑雪的一些小窍门小技巧,“这里山势平缓,很适合刚学会的,你试试,我就在下边,要是害怕,我拉住你停下。”
使女倒是不怕,而且学得很快,不多时就能和邰山雨一前一后滑得欢快。
滑好几个来回,使女体力不支地拒绝再上去滑下来:“小姐,我实在动弹不得了。”
“好吧,我再来两圈,你在这里歇着,我这边有宫中侍卫看着没碍的。”邰山雨说着便再次坐雪橇从旁边山势更平坦的地方上山,然后再滑下来,如此两趟,邰山雨才心满意足地拉着使女一起下山去。
此时山下已经满营地沉默与低气压,中书令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也在外边围着火炉不言不语。还是看到邰山雨下来,才有了点笑意和暖意:“七娘来了,冷不冷?”
“不冷,王伯伯,怎么回事,我看大家脸色都不好的样子。”
“怎么好得了,七娘进去劝劝陛下,生气太过容易伤身。”王甫说着起身和邰山雨一起往御驾所在的营房去,一边走一边说明原由,“陛下有位自小交好的友人陈奉德,原也是个与陛下一样成日……咳,后来许是见陛下上进,便也把心思用到了正经的地方。陈奉德在河阳为官,恰是乡民所在,虽旧年纨绔,为官却是个一心为民作主的,诶……”
“陈奉德怎么了?”
“双腿尽废,陛下知晓原由,命人去将陈奉德请来,看过后便成了如今这样。”王甫也是遗憾不已,同时也有点不是滋味,“这亦是我失职,天子脚下,竟出了这等大事,陈奉德壮年英长,本应有大好前程……”
谢籍和邰老爷认识许多年,是以谢籍的亲朋好友,邰山雨多半都知道,陈奉德她自然也知道。说是纨绔,其实是个心肠特别柔软的少年人,谢籍同他交好多年,邰老爷一直说两个都是深怀赤子之心的孩子:“还在里面?”
“已移去了太医处,此时陛下独在屋中。”
邰山雨闻言停在门前,想了想轻轻敲门,屋里正怒火中烧的谢籍很知道除了邰山雨,没人会敲他的门,是以忙起身给邰山雨打开门:“山山已回来了,冷不冷,说好同你一道滑雪,到底没成,山山莫怪。”
两眼相视的一瞬间,邰山雨真切地感受到了谢籍的怒意,但在眼神触及时,很快化作柔波,饶是如此,邰山雨也深知了谢籍有多气怒冲天:“这会儿不能气呢,我们要帮陈二哥,还要给乡民一个公道,等问题解决,我们再来慢慢生气好啦。”
谢籍看到邰山雨便不气了,怒意一消,怎么处置便也有了头绪,遂揉揉邰山雨的发,叫她进去暖一暖,他则去与中书令王甫一起处理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