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各自一惊。
俞皇后淡淡问道:“这里又无外人,说话不必遮遮掩掩。为何换上要召诸皇子议事?是不是朝上出什么事了?”
卢公公略一踌躇,才低声答道:“回娘娘的话,今日上朝,四皇子殿下先回禀彻查兵部的结果。没想到,三皇子殿下紧接着拿出了一封密信来。密信只有皇上一个人看过,上面写了什么,奴才委实不知。”
“不过,想来这封信上的内容颇为要紧。所以,皇上在散朝之后,便将诸皇子殿下召去了移清殿。”
密信?
俞皇后眸光一闪,略一点头:“本宫知道了。你先去移清殿伺候,有任何异动,便打发人来给本宫送信。”
卢公公恭敬领命退下。
俞皇后瞥了李湘如骤然僵硬的神色一眼,又看了神色同样沉凝的萧语晗一眼,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们两个不必担心。三皇子四皇子俱是皇上爱子,皇上便是再气再怒,也舍不得动他们半根手指。你们只管把心放宽。”
李湘如萧语晗听了这等“安慰”,心中愈发忐忑难安。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很快,又各自移开。
“母后说的是。”萧语晗率先起身,柔声应道:“是儿媳胡思乱想,贻笑大方了。”
李湘如也很快起身,一脸愧色:“儿媳也是忧心过甚,这才失仪。恳请母后见谅!”
俞皇后微微一笑:“些许小事罢了。本宫也只随口说笑,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已经至正午了,本宫命人传膳,你们几个都留下,陪本宫用午膳。”
众儿媳立刻起身,一起应是。
此时她们俱忧心自己的夫婿,哪里想离宫。宁肯在椒房殿里候着了。
……
移清殿。
建文帝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目光如刀锋般掠过诸儿子的脸。
一众皇子皆已成年。一个个身材修长面容俊朗各有风采,齐整整地站在面前。足以令一个父亲心生自豪。
往日,建文帝也一直以众优秀出色的儿子为傲。
尤其是相貌性情肖似年少时自己的四皇子。
若不是因为他太过喜欢四皇子,早已随了俞皇后的心意,立三皇子为储君了。正因他更属意的是四皇子,所以才拖延至今。
可最令他骄傲最得他欢心的儿子,到底做了些什么?
“盛灏!”
建文帝直呼其名:“这封密信,你拿去仔细看上一看!”
四皇子身体微不可见的紧绷了起来。
建文帝只有动了真怒时,才会连名带姓地直呼他的名字。
这封密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四皇子上前拿过信,展开一看,尚未看完一页,俊脸便涌起愤怒的潮红。扑通一声跪下:“父皇息怒!这封信上所书之事,纯属污蔑,儿臣从未在兵部里邀买人心。更未安插人手。这封信,绝不是出自丁主事手笔!一定是有人心存歹毒,故意陷害儿臣!请父皇明鉴!”
建文帝疑心已起,又岂是这几句空口辩白所能打动的?
更何况,一旁还有盛鸿落井下石:“四皇兄还是耐着性子,将信看完再喊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