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点头就要转身时突然看见他的手臂,秀气的眉头皱了下,“等等。”
“怎么了?”南司即使按住暂停,眼神不解的看他。
白言走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绢对着他受伤的手臂仔细的包起来,“伤口一直在流血,也不怕失血过多死掉。”
“流这么点血就死掉了?”南司噗哧一笑,眼神无意的扫了眼白言,只见他很认真,神色专注,不由的啧啧,“你要女人我真想立刻把你娶回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言耳根微微泛红,想到他的戏言与自己的心境对比,恼怒的捶了他胸膛一拳,“滚你牛犊子!胡说八道什么!”
南司不羁的笑起来,“所以这辈子我们只能做兄弟啊!”
“赶紧滚!”白言打好结,立刻走出电梯。
南司吹了口哨,坦坦荡荡的说谢了。
白言看着电梯数字缓慢的变化,想到他说的话不由的苦笑。是啊,这辈子只能做兄弟了。他谈恋爱的时候自己没有机会,他失恋后自己还是没机会。
阁下说的对,南司和自己从来都不是同一种人。
这种龌龊的心思只能隐藏着、压抑着,一旦让南司发现丁点,只怕连兄弟都没的做。
收敛繁杂的情绪,步伐快速的走向顾明希的病房。龙裴听到脚步声回头冷冷的扫了一眼白言一眼,白言意识到什么立刻放缓脚步声。
“阁下。”压低的声音小的只有两个人听见。“伊若小姐现在一切正常,千殇确定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媒体那边我也打好招呼,只会当一般的恐怖袭击。”
一般的恐怖袭击每个国家每一届的领袖都会发生,国民们早已不稀奇了。
“我不能再去看她,你这两天看着她。”龙裴波澜无惊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顿了下又道:“让如冰先把烟儿送去秀丽园,让她来照顾明希。”
“阁下。”白言一惊,如冰照顾的可不止是小姐,还有阁下自己,一旦调过来那谁照顾阁下。
“照我说的做。”笃定的语气不容质疑。
白言只能点头按照他吩咐的做。龙裴推开门看见顾明希睁着眼睛目光刚好也看向他。
“你醒了。”龙裴加快脚步走向她,“感觉好些吗?还疼吗?”
“还好。”顾明希声音沙哑的,唇瓣干的起皮。眸光一直盯着他,仿佛是在打量什么。
“怎么了?”龙裴倒了一杯温水又调起床头让她靠起来,将水杯递给她。
“你一直在这里?”没去看伊若?
龙裴伸手为她压了压被角,“刚出去见了南司和白言,不放心你。医生说你的伤势很严重,你还骗我没事。”
顾明希似乎是真的渴了,很快喝完一杯水。龙裴接过空杯子体贴的问:“还喝吗?”
她摇了摇头,“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快回总统府,一定很多事等着你处理。”
“总统府少我一天两天塌不了。”龙裴低沉的嗓音没有刻意的殷勤讨好,与平日一样的随意自然。“你想吃点什么我让人送进来。”
“清淡的。”
龙裴立刻按了内线通知守护士送点清淡的食物进来。又拿纸为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痛就告诉我不要强忍着。”
顾明希似有若无的点头,精神并不是很好,不太想开口说话。
龙裴拿湿巾给她擦手,像是随口问起,“你的反应能力似乎很好。”几乎要比南司还好。
顾明希苍白的神色一怔,只是太过憔悴,龙裴并没有瞧出她的变化。“在里面习惯了。”
里面两个字猛撞着心房,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年她只有17岁,还那么小就被迫与那些犯罪的人关在一起,一定受了很多的凌辱与欺负。
若不是长期受到威胁保持着警惕,怎么会对危险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
抱歉哽在咽喉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握紧她凉凉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复杂的情绪一闪即逝。
顾明希心尖微颤,想要抽出手,可他握的太紧抽不出来。微凉的唇瓣不可思议的柔软让她一时间兵荒马乱不知所措。幸好护士此刻送来了食物,龙裴挥手让人退下去。要亲自喂她吃。
“我可以自己吃。”顾明希不太习惯别人喂自己,又不是孩子。
“别闹,乖。又不是没喂过。”龙裴脱口而出,连一丝考虑都没有。
两个人都怔住了,顾明希想到之前自己双手受伤,他也是这样非要喂她吃。不好意思再拒绝,对于她递过来的勺子微微的张口。
她没有注意到龙裴眼底那一瞬间的怔忪比她要更复杂,深意的多。
用过晚餐,顾明希劝他回去,他执意不肯。让人把东西撤了,在病房加了一张床,白言送来一些紧急文件,他就坐在床上阅读文件,用笔记本电脑回复一些邮件。
顾明希躺在床上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忍打扰。可又忍不住的想动,其他还好,只是伤口很痛,连着整个左边手臂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