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被算计的只有元氏兄弟而已。
“其实他没有想对付元灏,只是想把隐身在南楚的始作俑者逼出来而已,眼看着兄长即将坐拥两国江山,那人怎么还能耐得住性子。”朱雀的语声中颇有不屑之意。
他撇撇嘴,不小心接触到傅妧锐利的目光,登时有些心虚:“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不过……”他有些为难地闭上了嘴,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说。
当初他可是和云然一唱一和地哄了她来北燕,如今说出原来他早就知道计划,这档子事该怎么算才好?想到这里,朱雀不禁有些愤然,那云然倒是躲得快,借口要留在冰原上,让他来趟这次的浑水。
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傅妧自地上捡起一截枯枝,在地上一笔一划道:“是他的主意?”
不必听到回答,只见了朱雀支支吾吾的样子,便知道答案了。
试问这世间,能驱使得了朱雀,又能串通云然一道骗她的人,还会有谁?自然是只有那一个人,除了他,谁会费尽心思做那样无聊的事?
然而时过境迁,连心境都不同了。
倘若在北燕营地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一点的话,一定会欣喜若狂。然而现在,一切却又有不同了。
她已经知道那场刻骨铭心的爱恋并非出于一己心意,而是情蛊的作用,自然是物是人非。她的眸光黯淡了少许,又落笔道:“他,可有脱身之计,可曾安好?”
他号称算无遗策,能以一国疆土布下惊天大局,诱使南楚军队深入敌人腹地,然后再谋求一网打尽。能布得下这样的局,那么元泓布下的杀局,他可曾有万全之策,能像之前那几次一样逃脱?
只是这一次,回答她的依旧是静默。
沉默良久后,朱雀闷闷的声音才传入耳中,与他平日的飞扬跳脱全然不同:“我……也不知道。”
这次是真的,他确实不曾再收到任何来自于那人的讯息。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傅妧怔然良久,才有一滴眼泪落下。
“我并不是神,我也会输,甚至会死。”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而她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并非玩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