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了,把她囚禁起来,哪怕这样会招来更多的怨恨。
事实上,他其实很想看到她生气的表情,哪怕是仇视也好,总好过她现在这个样子。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但他明白,她唯一不在乎的就是他。
但是,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除了递到面前来的印鉴。
见他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傅妧微微笑了笑,果断地松开了手。元灏本能地屈身接住,待他接住了印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了她决然走开的背影。
在走入内殿之前,她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酒不多了,最好让御膳房多送来一些,我喜欢在酒的香气中入睡,要不然,这皇宫里的漫漫长夜,还真是煎熬啊。”
感慨了这一句之后,她就摇摇晃晃地走入了内殿。元灏站在原地握紧了手中的印鉴,浑然不顾那冰冷的棱角把自己手心的伤口弄得越来越严重。
殿内当值的女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陛下,这……”
“给她,”元灏冷然出声,“不管她想要什么,都给她。”他倒是要看看,她究竟能闹多久。退一步说,她就算再怎么闹,也不得不留在这里,一步都走不出去。
他年少时,曾向往着与倾心相恋的人游山玩水,一同游历天下。而如今,能把她强留在他精心打造的笼中,竟也成了一种奢望。
她脸上有种神情,让他隐约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于是他又叮嘱那女官道:“一定要时时刻刻陪着她,把宫里的利器都收掉,如果她伤了一分一毫,你们一个个都要被千刀万剐!”
听得他狠厉语声,那女官忙不迭叩首应是,浑身抖如筛糠。
在这座充满了压抑气氛的大殿中,元灏一刻都待不下去,只好匆匆离开。
而之后的几天里,他不断使人汇报傅妧宫中的事,她却并没有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只是不停的要酒。但听女官说,她喝的并不多,大部分时候只是敞开酒瓮,嗅一嗅酒的气味就摆在了一遍。据说,大殿的墙根都推满了酒瓮。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元灏只是摆了摆手,随她去了。
然而,内心深处那种不祥的预感,还是越来越严重了……他总觉得,现在的平静都只是暂时了,仿佛有什么惊涛骇lang在远处等着他。</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