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注视他片刻后,玄嵇终于放松下来,甚至也把傅妧放开了。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我在她身上种了蛊,随时都可以让她痛苦的死掉。”玄嵇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萧衍置之一笑,好整以暇地盘膝坐下来,甚至还拿出了一瓶酒。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是带着美酒来找老友叙旧的,根本不是来赴一场生死决战。
即使是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看到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傅妧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靠在角落里的洛奕看到她的神情,目光不由得黯然了少许,随即便转为了无奈。
其实他早就应该知道了不是吗,只有那个人,才能让她展露如此笑颜,哪怕是在最危险的境地下。而他,似乎只能给她带来无穷的麻烦……
萧衍先喝了一口酒后,然后把酒壶隔空掷了过去,待玄嵇伸手接住后,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差点忘了,流沙谷门下是戒酒戒荤的。”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流沙谷这个名称了,傅妧暗自疑惑,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难道是门派么?
然而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玄嵇眸光陡然一寒,手腕一翻便将酒壶掷在地上。上好的玉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酒香四溢。
“你想要知道什么?”他终于开口发问。
“一切。”萧衍沉着应答。
玄嵇冷笑:“我怕你的命没有那么长,不过,能看着萧延宗的儿子死于非命,一切也都值了。”
幽暗的石室中,烛光在四壁和天花板上跳跃着,映得众人的脸容阴晴不定。而玄嵇苍凉的语声,终于揭开了所有的谜题,将一段源自数十年前的恩怨,如画卷般展现在众人面前。
傅妧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恩师授业的日子,只不过这一次,其中的惊心动魄和曲折是远远超乎想象的。
其实说来说去,还离不了那个永恒的主题,皇权和斗争。
只不过在那场对于流沙谷弟子来说是浩劫的战争中,萧延宗的野心和无情确实令人无法想象。
而玄嵇,也亲手把自己的师门推向了毁灭。
人心险恶,竟至于斯!</dd>